罷了,茶也涼了,蘇黛見糕點鋪子也要排到明喜了,起身看了看悶頭灌酒痛哭的蕭遠,對店家道:“店家,茶錢記他賬上。”
言罷看也不看他,轉身便走。
蕭遠悶完半壇酒,腦瓜子嗡嗡的,看著蘇黛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愣了幾息神,方才明白過來她是什麼意思,卻見她已經走遠了。
不是,這兩人怎麼個事兒,就逮著他一個人薅?
明喜剛買完糕點,看見蘇黛:“萬幸我是最後一個買到芙蓉糕的,排在我後面的人都買不著了。”
“不過姑娘怎麼過來了?”
蘇黛不太高興:“我們回去吧。”
明喜偏頭看了眼茶攤,果然看見了蕭遠,不喜道:“他怎麼在哪兒。”
罷了,反正芙蓉糕買到了,明喜笑眯眯:“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剛好用晚飯。”
回到國公府天色已經漸暗,只是很不湊巧,在門口遇到了魏玉年。
魏玉年等在府外,似乎等她多時,她恍然間像是回到除夕那夜,他也是在這個屋簷下等她回來。
明明才過去沒幾個月,卻又像過了很久一般。
蘇黛不知如何對他,看過他一眼,道了句:“表兄。”
算是打過招呼便往裡走。
魏玉年喚住她:“阿黛。”
魏玉年吩咐明喜:“你先去告訴夫人,阿黛隨我一起過去。”
明喜知曉這是支開她,擔憂地看了眼蘇黛,見蘇黛點頭便離開了。
蘇黛道:“表兄喚我有事要說?”
蘇黛神情淡漠,語氣生疏,一如白天魏玉年看她那眼。
魏玉年微微皺眉:“若是沒有便不能喚你了麼?”
“表兄隨意,只是莫忘記你還有未婚妻。”
話裡話外,皆在暗示。
魏玉年眸中深邃:“我與她只是做戲,今日酒樓外也是做戲。”
蘇黛道:“一句做戲便可不顧女子名節,現在又同我拉拉扯扯?”
沈卓然雖不似尋常女子那般在意名聲,可畢竟有官身,隨便一個汙點便能讓她在朝中不得翻身。
蘇黛一字一句:“表兄,你的一句做戲,真是好令人寒心。”
魏玉年:“旁人想法我不論,如今我只在乎你的。”
“聽人說你婚期定在下月十七。”
蘇黛回:“這是阿唯找人算的日子,說是黃道吉日,有利夫妻恩愛,若到時表兄得空能來,阿黛自然歡喜。”
“呵。”
魏玉年輕輕笑了聲,語中寒涼:“阿唯,倒是叫得親切。”
“也要看你能不能嫁給他了。”
蘇黛道:“自然能。”
魏玉年額間青筋爆起,卻是氣笑了:“阿黛,你總是懂如何惹我生氣。”
蘇黛誠實道:“表兄,我沒惹你生氣,我只是說實話。”
魏玉年捏緊手心。
“你是覺得我拒絕了你的心意,我收回那些話,我應當是喜歡你的。若你還心悅我,一切不是沒有可回轉的餘地……”
蘇黛打斷他:“表兄,珍惜眼前人。從前的事一筆勾銷。”
“我不怨你,你也不要再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