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宮人很?快又出來,不?過不?止她,連鸝妃和宮裡其他宮人都?跟著?出來迎接。
“參見貴妃。”眾人的禮行得一絲不?茍。
沈清檀沒見過這樣的架勢,慌亂道:“不?用不?用,快起?來吧。”
鸝妃面上雖尊敬,站直後,卻並未有邀她進去坐坐的意思,而是喚宮人搬出來了一張小幾和兩把椅子。
冬藏面露慍色,想要發作,沈清檀看出她的意思,悄然握了下她的手示意,讓靜觀其變。
坐下後,宮人們又端來了些簡單的吃食和茶水。
鸝妃似有難言之隱那?般,神色糾結:“貴妃莫見怪,殿中貧寒如洗,冰鑒都?沒立著?一座,實在不?好?意思叫貴妃看見,倒不?如坐在這院子裡看著?花草樹木,吹吹風來得愜意。”
冬藏不?信,橫眉冷對:“再怎麼說,鸝妃身為一宮之主,每月領的份例應不?低,若是沒花在宮中,只怕是花在了他處。”
沈清檀訕訕,若這樣,鸝妃和她不?謀而合,都?想著?支援他處。
“在太後跟前服侍過的人,果?然都?比較伶俐,”鸝妃竟沒生?氣,笑笑道,“本宮的份例雖是不?低,可?畢竟要維持一宮上下的體面,這裡一點,那?裡一點,累加起?來便多了,再加上本宮的母家貧寒,支援不?了分毫,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冬藏仍是不?信,可?接到沈清檀的眼神暗示,唯有閉牢了嘴。
沈清檀不?是來蹭吃蹭喝的,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好?貿然開口,因此慢慢啃咬著?吃食,時不?時喝口茶水,顯得像是個只惦記著?吃喝的。
鸝妃倒很?沉得住氣,耐心等了一兩柱香的時間,才?問詢道:“貴妃今日來拜訪,所為何事?”
“沒事就不能來嗎?”沈清檀含糊不?清道。
鸝妃笑道:“那是我多慮了。”
沈清檀就?著?一口茶水咽完嘴裡所有東西,冷不?丁道:“鸝妃為什麼怕我?”
鸝妃面色一滯。
不?過片刻,她悠悠道:“哪有的事?貴妃多想了。”
“沒多想,”沈清檀一臉正色,“那?次放紙鳶,你一見著?我,眸光好?奇又驚懼,每當我看向你,你就?躲開。”
鸝妃尷尬道:“那?是敬重貴妃。”
沈清檀沒說話,只直勾勾盯著?她的眸子,鸝妃起?初還?能鎮定回望,不?過幾個數的時間,敗下陣來,轉開了眼去。
“這便叫敬重?”沈清檀問。
鸝妃眉眼低垂,輕聲道:“貴妃還?在元輝殿時,與一位叫白芷的姑娘玩得好?,後來白芷被打得半死不?活,逐出宮去。再之後,貴妃和我,還?有惠妃一道被太後選中,留在了後宮,可?沒多久,惠妃的貼身宮人被狠狠懲罰後驅逐出了宮,惠妃自?身被關了禁閉,甚至牽連到了母家,我……”
後面的話沒能說完,沈清檀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就?如火引子,見草即燃,鸝妃如何能不?懼怕她?
沈清檀輕輕嘆息,笑道:“我就?像個災星呢。”
“不?、不?是,”鸝妃慌亂辯解,“貴妃,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沈清檀道,“從此往後,我會盡量避免與你來往,這樣,就?不?會牽連到你了。”
鸝妃張了張嘴,片刻,不?敢看她的眼睛,低低道:“若、若貴妃說的當真,那?再好?不?過。”
踏出鸝妃的宮殿,沈清檀沒顧上走動,呆站了一會。
冬藏以為她是好?不?容易生?出結交的心思,結果?被潑了冷水傷心,安撫道:“娘娘,那?種膽小怕事、聽風就?是雨的人,不?值得你上心。”
沈清檀搖了搖頭,道:“我是在想,剛才?吃得有些撐,晚上得讓司膳做點精緻可?口的,不?然吃不?下了。”
“……”
太後的賞賜日益增多,出宮時定不?可?能一下子全帶走,沈清檀未雨綢繆,盤算著?如何將賞賜神不?知鬼不?覺運出宮外,再是換成方便攜帶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