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又如何,修士之?間成就道侶的不知凡幾,最後惱的不歡而散的又不知道有多少。
他還有的是?機會?。
清晨,鳥鳴聲從?兆武鎮客棧的窗外傳來,昨夜的一切像是?一場夢,江芙醒來整理好東西?,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裴雲澤抬眸,他昨夜將那店小二送到了官府之?中,用玄天鏡聯絡了兆武鎮周邊駐守的其他仙門弟子處置此事,又回到這裡,獨自思?考了整夜。
他不後悔自己昨夜的決定,卻隱隱覺得其中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但一旦承認了自己的心,他便再也不會?遲疑。
施術將自己的衣冠整理幹淨,裴雲澤頓了下,又彙出一片水鏡,細致地看了眼裡頭的自己,皺了皺眉。
揮手重新換了一襲白衣之?後,確認和平日裡沒有什麼不一樣,他這才起身來到門口,親手開啟了房門。
江芙還疑惑怎麼好一會?門內都沒有聲音,剛想再敲,卻見一身白衣的裴雲澤走了出來。
他的步伐很?快,停在?和她能夠視線相接的地方,開口說道:“我已經將那店小二送到了官衙之?中,仙門中駐守在?此的弟子會?將事情如實和他們回稟,到時候定然?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結果?。”
“多謝仙尊。”江芙的語氣還是?那樣的平靜,但她的稱呼卻依舊是?這個,像是?在?刻意保持著距離。
裴雲澤微微低下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聞言皺眉:“在?外遊歷之?時,你不必如此稱呼。”
他不喜歡她這般叫自己,像是?無端地在?兩人之?間拉開了一道鴻溝。
江芙想要拒絕,最後卻只能嘆了口氣,“好的,裴師兄。”
一個稱呼而已,她不必這般斤斤計較,好像更顯得她放不下似得。
裴師兄?
這樣的稱呼實在?是?很?新穎,裴雲澤好像從?沒聽過別人這樣稱呼自己,更別說這樣親密的稱呼了。他睫毛微微顫了下,聲音帶了些悶,輕咳一聲:“昨夜那兩人的儲物袋中還有那妖族曾留下的一截枯骨,若是?我們到了妖界,你可以在?那裡尋個地方掩埋了。”
他見到昨夜江芙因為那修士而心緒不佳,畢竟她看上去好像很?喜歡那個叫狐小七的妖族幼兒,說不定也會?為了那妖族的死?覺得難過。
其實大?部分修士對於妖族留下的身軀,想到的都是?煉製成靈器,或是?拿去出售,畢竟都是?些難得的寶物。
可他本來就不缺這些東西?,更擔心江芙因此會?覺得傷心。
果?然?,聽他這樣說,江芙的神色之?中閃過了一絲輕松,她語氣也變得和緩了許多:“那到時候要瞞著狐小七,說不定它看了會?難過。”
裴雲澤抿了下唇,漆黑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光,看上去有幾分捉摸不定。
片刻,他又低聲道:“我也覺得,這樣的事情它知道了,也只會?徒增煩惱。”
見江芙點了點頭,他的唇角微微翹起,繼續將剩下的安排同她一一講清楚。
在?試煉秘境之?中,江芙曾經對他格外保護,也不盡然?是?完全不喜歡他的——甚至說,可能是?多了幾分愧疚。
更何況,現在?看來,她本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裴雲澤莫名有一種預感,只要在?這一路上再和她熟悉起來,說不定就能夠成功抹去她對那凡人夫君的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