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江芙又?有些不確定此時該做什麼了。
床帳中燈光昏暗,她面上的猶疑卻實在是太好分辨,裴雲澤眼梢墜了抹紅色,小心翼翼地又?湊上去親了親她的眼睛:“雙修功法,我總覺得還沒有得心應手,經?脈執行的時候又?有些滯澀——”
兩個人貼的太近,他額角上隱隱沁出了些許汗水,靠在一起的地方便變得比外面春日裡?雨後的天?氣更加潮濕溫潤,江芙抬手替他擦了擦汗,仰起的臉上帶著些許心疼。
“——要不再幫幫我。”
他的動作?仍舊不算強勢,卻帶著一種江芙無法拒絕的力道,她試圖伸出手掰開他的手掌,卻又被他啟唇輕輕咬住了手指尖。
觸覺的溫潤讓江芙渾身像是失了神一樣,先前雙修的畫面重新湧上了心頭?,理智在裴雲澤那雙侵染了情?欲的眼眸之中崩塌成?碎片,她明明是主?導者,在此刻卻潰敗的不成?樣子。
“……明日還要去見林家的人……”她尾音顫了顫,竭力想要讓自己說的更理直氣壯一些,卻根本沒有發覺那聲音啞的嚇人。
已?經?給了臺階,裴雲澤自然是懂得其中含義的,他聞言慢條斯的松開江芙的指尖,睫毛顫了顫:“只一次——”
他語氣帶著幾分真摯,聲音低低地,“——夫人可否應允了。”
因為坐在他的身上,先下江芙看他的時候剛好居高臨下,她垂了垂眼眸,剛好看到裴雲澤靜靜看向自己,那張好看的讓人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臉就近在咫尺,好半晌,她小聲回道:“那你可是說好的,只能再一次……”
這句話像是解開了裴雲澤身上的禁錮,他湊近,淺淺一笑著仰起頭?,不再佯裝,帶著強勢重重親吻了上去。
外面的天?空重新覆蓋上了厚厚的雲層,明明已?經?下過一場酣暢淋漓的雨水,卻又?絲毫沒有萎靡的跡象,分明是想要積蓄一場更大的雨水。
忽而風起了,遮天?蔽日的陰暗之下,屋內搖曳著的燈光反倒成?了唯一的光亮。接著這一點微光,江芙感受到了什麼,有些羞惱,低聲斥了一聲,勒在他脖子上的雙臂只恨用不上力氣推開。
這樣的動作?,只能叫裴雲澤悶哼了一聲,卻根本不曾停手,反而更加放肆起來。
他抱著的人在自己身上,衣衫還是先前親手替她重新穿戴好的,只是掀開了少許,厚顏無恥地替自己分辨道:“我怕你累了,這樣豈不是更好。”
處在上位,反倒輕微的動作?便叫江芙應接不暇,還不等對方的神識探入她的識海之中,整個人便已?經?軟做了一團,就連腳趾都蜷縮起來,只能聽到自己的心在劇烈的跳動。
外面的雨聲忽然大作?起來,敲打的窗欞帶來清脆的響聲,屋內神識探入交融的一瞬,那一陣低啞和婉轉交錯在一起的聲響,反倒被?遮掩的剛剛好。
這陣雨不像是先前那般猛烈而又?新奇,反倒更加纏綿而又?持久,雲霧繚繞的耳鬢廝磨,將春日裡?原本還不曾生發的嫩芽們沖洗了個一幹二淨。
更不要說是地面了,這樣悠長而又?繾眷的雨濕潤了整片,明明已?經?足夠了,卻仍舊在持續的滴落著。
沉醉迷濛之中,江芙低頭?看著自己身下的人,只見近在咫尺的眼眸之中盡數都是愛意?,寬松的衣衫展露出他神仙的鎖骨,唇形飽滿完美,吐息之中帶上了淡淡甜膩的酒香。
意?識稍稍回籠,江芙這才?注意?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壺合歡桃花釀,早已?經?空空如也。先前他親吻自己的時候,交融在一起的氣息,分明就是那酒水的味道。
好一個極品水系靈根的渡劫期修士,即便是酒水也能夠運用的如此完美。
她惡意?用了下力,滿意?聽到那個人在識海之中低沉悶哼,反咬了他的唇一口,好像這樣就能夠發洩心中的不滿。
神識浸沒在她的識海之中,漫長的時光好像成?了另一道折磨人的酷刑,裴雲澤那雙澄澈的眼眸之中波光流轉,聲音低沉沙啞:“說好了就一次的,我可不會扯謊。”
哪有一次會這麼久的?江芙蜷縮起自己的指尖,想要扯回自己的思緒,卻在下一刻又?沉浸在靈力湧入之中。
雨聲滴滴答答,直到周圍都沉浸在一片淺淺水霧之中,這才?失控了一般,將整片雲層積蓄的雨水盡數灑落,濺落在地面上,隱約有了接近夏日的感覺。
似乎明日,江芙沉醉在雲銷雨霽的迷離之中,隱隱約約想起,應該是今日,就要進入穀雨的節氣了。
她只覺得渾身用不上勁,想要張口罵上一句,但根本沒力氣再張嘴。過多的靈氣湧入,只覺得渾身的經?脈舒適的想要飄起來。
“怎樣,我是不是信守承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