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亮了,張曉陽指了指前面說:“你先開車,讓我想想……”
面對張曉陽的緩兵之計,雪倫嗤笑了一聲道:“到家之前你要是想不出來,就不要進家門了,我和安娜睡屋裡,你就在院子裡面過夜吧。”
露宿街頭的風險,讓張曉陽心下一沉。
過了一會,雪倫突然感覺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碰到了她的膝蓋。那東西彷彿是某種靈長目、類人猿亞目、狹鼻猴次目、類人猿超科、人科、人屬、智人種動物的前肢,那東西在覆蓋到雪倫的膝關節後並未停止,而是頗有節奏地順著絲滑的萊卡纖維絲織物表面上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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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倫猝不及防之下猛然繃緊了身體,她放在油門上的那條腿腿彎下意識地伸直,車速瞬間提升了不少。
“你、你幹什麼?”
“別說話,我在思考。”
張曉陽陷入了深思,他的腦中的思弦如琵琶般翻奏。只聽聞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雪倫抿了抿唇然後說:“別鬧……開車呢。”
張曉陽沒有說話,因為此刻他的思緒已經飛向了遠方,而腦中思緒的交響曲更是逐漸節奏高昂。
他們,繼續開著車。
這一路上,因為堵車的緣故,車速時快時慢,好不容易才回了家。
他們的家還蠻大的,是位於千葉縣的一個日式宅院。
張曉陽和雪倫一同下了車,隨後一同走進了院子。
從大門進入院內,便能看到庭院內有兩棵樹,一顆是楓樹,另一顆也是楓樹。
此時不是楓樹紅火的季節,因此整個院子的顏色偏清淡素雅。
等到漫山紅遍之時,小院便會紅妝淡抹,分外妖嬈。
木質的房屋前,有一汪小小的池塘和灰白色的石橋。那池塘很小,甚至連房屋裡的浴室的浴池都能和它一較高下。在張曉陽和雪倫的概念之中,這種東西只能叫“水坑”。
“水坑”雖然不大,但卻也養了幾尾錦鯉。安娜撿回來養的那隻黑貓,就總喜歡趴在石橋上,專注地盯著水中的游魚,看著像是個經驗老到的釣客。
沒人知道它究竟只是單純地喜歡看錦鯉游來游去,還是心有魚而力不足……
二人穿過庭院,踏過那一米見寬的石板橋,他們的腳步驚散了池中的錦鯉。黑貓險些被兩人踩到尾巴,於是“喵!”地一下弓著背跳了起來,接著揮舞著裹著“白手套”的爪子衝著兩人直叫喚。
但是,兩隻兩腳獸卻沒有理會它的感受。他們踏著探戈一樣的步伐趟過庭院,然後跌倒在了木質的緣側長廊上。
雪倫原本紮成髮髻的頭髮隨著跌倒散開,鋪在木質的地板上彷彿一層金色的毯子,讓人想起豐收麥田裡的金色麥浪。
“安娜是不是被貝爾帶出去了?”
“她今天有個興趣班,大概要晚些時候才回來……唔……”
“既然這樣,我們就趁此機會就剛才那個問題……好好談談吧。”
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談的。但有時候語言只是沉默的標點,人與人之間想要互相理解,行動才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