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真的有墓？”高大夫關注的點跟洪大夫的不一樣。

“不止他一個人去了，一大幫子人。”茍小小神色凝重下來，說話的口氣也變得鄭重，“現在你們聽我說，張大發已經這樣了，也算是惡有惡報。他們是晚上偷摸山上的，你們就當不知道張大發去山上挖墓這回事，接下來誰問起你們張大發咋死的，你們就說找不到他的死因。”

洪秀珍明白茍小小的意思，“你是想借張大發的死，嚇唬那些山上挖墓的人？”

“對。”

張大發的死已成事實，這個事實擺在大家面前，那些山上挖墓的人可能會覺得張大發是遭到了墓主的報複。誰去挖墓，誰就會遭到報應。

恐懼再也埋藏不住，在周圍蔓延開，就沒幾個人敢再去山上挖墓了。

這就是茍小小想要的恐怖政策的效果。

高大夫不是不願意配合茍小小，只是他覺得茍小小讓他們這麼做終究紙包不住火。

他不免擔心起來，“張大發一看就是中毒死的，腳腕上還有蛇咬過的痕跡。”

茍小小問：“能不能想辦法把傷口處理一下，掩飾過去？”

“…我試試。”

待高大夫進搶救室，洪秀珍問茍小小，“你咋知道張大發是在山上挖墓的時候被蛇咬的？”

盡管四下無人，茍小小還是悄悄地說：“張大發他們在山上挖墓的時候，我就躲附近看著呢。”

洪秀珍不輕不重的打了她一下，嚴詞厲色責備道：“你咋也跑山上去了！”

茍小小說：“不止我去了，連長他們幾個也去了。去山上挖墓的人，已經被勇哥他爸嚇跑了，現在張大發又這樣，以後恐怕沒幾個人再敢去山上了。

我們出面阻止他們，就等於是間接承認山裡有墓。那些人更會像瘋狗一樣跑去挖墓。我們只能這樣裝神弄鬼，把他們嚇跑。”

洪秀珍行醫多年，對所有的生命充滿敬畏。不管那山裡面有沒有古墓，她覺得那些人也不該去山上造次——

那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可有些人就是這麼可恨又可惡。

洪秀珍憤怒痛恨道：“這些人啊，連死人的錢財都想拿，真是想錢想瘋了！”她看著搶救室，心痛得疾呼一聲，“造孽啊！”

茍小小安慰了她一陣，等張大發的家人來了之後，她便離開了紅星醫院。她實在聽不得張家老父老母和張大發妻子朱氏悽慘的哭聲。

她又山上去，告訴連長他們張大發被毒蛇咬死的事。

連長腦子裡嗡了一下，有些不能接受，“張大發死了！？”

老段惋嘆一聲：“報應啊！”

任良和段大勇兩個年輕人還沒有消化掉張大發已死的這個事實。

茍小小對他們說：“山上有毒蛇，你們小心點。”

連長說：“我們有狗，不怕。”

段大勇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張大發死了！？被毒蛇咬，他咋也不吭氣兒啊！”

任良也回過神來，輕哼了一聲，說：“被蛇咬也不吭聲，忍著疼還要挖墓，還不是怕墓挖出來，自己比別人少拿一點兒！”

延誤了最佳的救治時間，張大發也真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現在說些後悔的話，已經沒用了。

把話帶到後，茍小小又下山去了。

她得再去醫院看看情況。依張家一口人的德性，怕是要在醫院鬧起來，埋怨醫生沒有把張大發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