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問她的警察,指著同意書上的簽名,看著她問:“請問你跟茍愛民先生是什麼關系?這個人為什麼會在你的器官捐獻同意書上簽了字?”
就是啊,茍愛民有什麼資格?
茍愛民有什麼資格?
他姓茍,茍小小也姓茍。
這還說明不了什麼嗎?
茍小小撇了一下嘴,目光閃爍了一下,顯得有些為難,似乎不太想承認一些事情,“茍愛民是我的生身父親,他在鄉下的時候和我母親結婚,生下了我。雖然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不過我從出生到我差不多十五歲那年,從來沒有見過他。
前兩年,我母親去世,我來雲析市投靠他。那時我才知道他在城裡有了新家室,我莫名其妙的有了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不過茍愛民似乎並不太願意讓他的家人知道我的存在,就給我買了幾件新衣裳給了我一點錢,要把我打發到茍家村去。
他安排了兩個男人送我回去,但我發現他們帶我走的不是回茍家村的那條路,就向他們提出質疑。他們停下車,其中一個男人突然向撲過來,怕我反抗喊救命就用繩子綁住我的手腳堵住了我的嘴,之後他們把我帶到人煙稀少的地方,有個力氣大的掐著我的脖子,我猝不及防,被對方給掐暈了。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當成麻袋一樣扛到了苞谷地裡。
我聽他們說,是茍愛民收買他們,要弄死我。他們還要拿這件事去威脅茍愛民多要點錢。那片苞谷地似乎是一片雷區,他們以為我死了,就打算把我扔到地雷上來個毀屍滅跡,把我的死製造的像意外一樣。扛我的那個人發現我醒了,就企圖對我不軌,幸好當時有人經過那裡,救了我。”
坐在茍小小對面的有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在奮筆疾書做筆錄,另一個望著茍小小聽她講故事,表情一愣一愣的。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把茍小小講得當故事一樣聽的警察有些不相信。
茍小小點頭,“是的。”
“那你獲救之後,為什麼不立馬報案?”對方向她提出疑問。
“因為那個時候我沒什麼能力,就算上京告禦狀又怎樣?誰會聽我一個小丫頭的一面之詞,誰會相信我說的話?茍愛民不一樣,他在官場混得風生水起,有強大的後臺,我去動他那不是蚍蜉撼大樹自不量力麼。”茍小小悲嘆了一聲,神情憂愴,接著又說,“後來我生活的挺好的,也有點想開了。他雖然對我這個親生女兒沒有負過半點兒責任,沒有養育過我,畢竟給我了生命。念在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就想,他買兇殺我的那件事就算了吧。我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在故意捉弄我,我來雲析市上學,又讓我碰到了他。
他知道我現在在雲析市發展後,幾次三番警告我威脅我,讓我離開這裡回到鄉下去。他可能是害怕我的存在會影響到他的家庭和今天的地位吧。他是不會承認我的,但是我不知道他的老丈人是怎麼知道我的存在,前天突然找上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大概意思就是讓我夾緊尾巴做人,不要妨礙他們之類的……”
做筆錄的警察開口說:“茍愛民挪用了一筆公款,耿老先生知道這件事,可能是透過這筆公款找到了你。有證據顯示,茍愛民把他挪用的那筆公款給你了。”
旁邊的警察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責怪他多嘴。
做筆錄的那位神色悻悻然,繼續把注意力放在了筆錄上。
茍小小沒有否認,“之前茍愛民是給過我一筆錢,但是我不知道他那筆錢是從哪裡來的。他說這麼多對我所有的虧欠,就用這筆錢來補償,讓我帶著錢到鄉下去。錢我當成撫養費收了。”
“我們先從幾年前的買兇殺人開始瞭解,你還記得要殺你的那兩個人的特徵嗎?”
“記得。”茍小小回憶了一下,“當時我聽到他們互相稱謂對方的名字,他們一個叫磊哥,一個叫田力。磊哥的具體名字我不知道,不過這個人高高壯壯,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刀疤。叫田力的長臉,比較瘦——我之前我拜託朋友找過這兩個人,人是找到了,但很快就消失了。你們現在去查的話,可能根本就差不到他們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