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李家，茍小小驅車直奔中草堂。

顧大夫在幾天前就在恭候她的大駕光臨。

聽顧大夫說又把這幾個月的藥準備好了，茍小小滿是歉意的說：

“顧大夫，你這老方子可能已經沒用了。”

“咋了？”

茍小小神色悲苦不已，突然有種有口難開的感覺。

見狀，顧大夫恍然，帶著同情問：“是不是你那朋友病情惡化了？”

茍小小不說話，算是預設了。

顧大夫又問：“惡化到啥程度了？”

茍小小揉了揉額角，“最樂觀的情況，就是撐過今年冬天。”

顧大夫不由得紅了眼睛，拍著大腿，哀嘆一聲，真心為茍小小的那位朋友感到惋惜。

“顧大夫，”茍小小嚥下滿嘴的苦澀，“你這兒還有沒有啥有效的救命法子？”

顧大夫想了想，長嘆一聲，搖搖頭。

茍小小有些急了，“主要是能控制病情的方法，都可以！”

“丫頭，”顧大夫由衷道，“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像你朋友這種情況，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未必能救得了！現在給他吃啥藥，都不管用了……”

茍小小心灰意冷，想到昨天晚上從李躍峰那兒得來的精油，不禁喃喃自語：“希望那瓶精油能管用……”

那小小的瓶子，可能是最後的希望。

顧大夫略微一怔，“精油？啥精油？”

“從芳草中提煉出來的，屬於植物精華吧，能一定程度上緩解病痛。”

“勁兒大不大？”

茍小小不解的看著顧大夫，說：“我還沒試過……”

顧大夫連忙擺手，神態嚴峻，“可不能亂用！你那朋友的病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疼痛對他來說是好事。疼，他才能感到自己活著。他哪天也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覺睡過去，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茍小小聽得心有餘悸，心中萬分慶幸剛才在無意間向顧大夫提及了精油的事，不然她把精油帶回去用在連長身上，可能會造成不堪設想的嚴重後果！

顧大夫連連嘆息，最終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這樣吧，我先用藥性強的藥材，把你朋友的命給吊著，能吊多久，我也不能保證。可是你要知道，他這種病拖越久，他承受的痛苦就越多……”

茍小小臉上一片木然。

看到連長忍受病痛的折磨，他身邊的人又何嘗不痛苦？

顧大夫嘆息著，去揀藥。

他沒敢揀多，就包了幾帖，交代茍小小把這些藥跟之前方子上的藥混著吃，先看看效果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