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總有一種怪異不詳的感覺盤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管事的卻說不上那具體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經茍小小提醒,加上他細細一琢磨,他方才捋出頭緒來。
“我總覺得這段時日,弄寶齋的生意太過順當了。”管事的愁眉不展,不禁向茍小小多吐露了一些心聲,“那日我清算賬目,發現這個季度的賬目,比去年同季度多出不少。這個走勢的幅度,變得有點太大了。”
財源廣進,這本是可喜可賀的大好事。
管事的對此卻是喜憂參半。
茍小小摳著下巴尖想了想。
她也算是個生意人,大概明白管事的心情。
有時候,人的直覺是不可忽視的。
她相信管事的這種直覺。
“那……”
茍小小正要向管事的多瞭解一下情況,一個身穿白西裝的男子走進店裡,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男子主動向管事的打招呼,“吳掌櫃——”
弄寶齋管事的姓吳。
他似乎沒有看見吳掌櫃身邊的茍小小。
見到來人,吳掌櫃露出喜色,“喬先生,恕吳某有失遠迎,快請進快請進。”
吳掌櫃對這位喬先生十分熱情。
喬先生坐下後,求問吳掌櫃:“吳掌櫃,不知上回我要的《千裡江山圖》,您弄到了沒?”
“喬先生交代的事,我吳某哪裡敢懈怠。您上次來找我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各方打聽。”吳掌櫃露出遺憾之色,“真品怕是弄不到了,臨摹的,我庫裡倒是有幾副……”
“咳咳!”茍小小劇烈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吳掌櫃的話。
喬先生這才注意到她。
“這位是……”
吳掌櫃拍頭做一副健忘狀,“您瞧,我都忘了介紹了——”
不等吳掌櫃把話說完,茍小小便向喬先生自報家門,“喬先生,你好。我是弄寶齋的安全顧問,鄙人姓茍。蠅頭茍利的茍。”
聽完茍小小的自我介紹,喬先生一怔,繼而看向比他還怔愕的吳掌櫃,“安全顧問?”
弄寶齋啥時候多出來一個安全顧問?
吳掌櫃自己也不知道。
茍小小事先也沒跟他通氣兒,在喬先生詢問的目光下,吳掌櫃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茍小小向喬先生笑了一下,“我也是這幾天才走馬上任的。”
吳掌櫃很上道,積極配合茍小小的演出,“對對對,我還沒適應這丫頭的身份呢。喬先生,別看茍丫頭年紀小,可是個小能人呢。”
“是嘛……”喬先生臉上的笑容,少了幾分熱切。他疑神疑鬼的打量茍小小,盡量按捺住自己不去對她的身份感到好奇,還是忍不住去問吳掌櫃,“吳掌櫃,你怎麼突然想到,要請安全顧問呢?”
吳掌櫃嘆聲氣,滿面愁容,滿口苦澀:“還不都是被王老先生家裡的事兒給鬧的……”
“王老先生?可是那位王羲之的後人,王老先生?”
“正是,正是。”
王老先生其實算不上是著名書法家王羲之的嫡傳直系後人,也就是王家的一個旁支,沾了本家的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