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輕車簡行,從她那兒借了一輛車和一個司機,就出發了。
他選擇輕車簡行是對的,這樣速度比較快。
不到下午,他就帶人回來了。
就是情況……不太樂觀。
躍進村的那六人組也跟著回來了,他們在山上的一個山洞裡躲雨多了兩天,雨停之後,也沒想著挖啥財寶了,一致決定下山回家去。
就在他們找下山的路,不小心誤入雷區,其中有個人觸發了一顆地雷,被炸斷了一條腿。與此同時,原本經過暴雨沖刷過的山體因地雷爆炸發生了滑坡。
石塊、樹木伴隨著泥漿從山坡上滾落下來,瞬間淹沒了山腰處躲避不及的搜救隊。
當時,任良就在搜救隊中。
搜救隊中,其他人都是輕微擦傷,只有任良受傷最終。他不幸被石塊砸中腦袋,被送到醫院時,上半身都是血,還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茍小小把任良受傷的訊息送到了任冠行那裡。
隔天,任冠行率領軍部大批人馬趕來,正式接管了整片山區。
軍部老大的手段,還是非常雷厲風行的,來這裡瞭解了情況之後,直接叫人將劉艾等教唆老百姓盜墓的一幫人押送到市裡,並承諾跟他們相關的人員都難逃法網。
看著病床上頭纏紗布的兒子,任冠行第一次質疑自己讓兒子從軍的這個決斷是不是正確的。
醫生說了,病人有些腦震蕩,還沒醒轉,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留下,他也不敢保證。
任冠行一直守在病床邊。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
快到天黑,任良醒了。
張開眼之後,他茫然的環視病房裡的人。
“良子,你終於醒了!”段大勇鬆了一口氣,生生抽回了想要捶打他胸口的手,“你可嚇死我了!”
任良更加茫然了。
任冠行按著雙腿,終於從緊繃的狀態中緩和出來,“醒了就好。”
“你……你們是誰啊?”
人醒是醒了,咋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整個病房,瞬間變得安靜。
在場的人,齊刷刷的看向病床上坐的任良。
段大勇笑了一下,打破這詭異的沉默,“良子,別逗我們玩兒了!”
任良看著他,眼神陌生,“我都不認識你,我逗你玩兒幹啥!”
段大勇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
任冠行起身過去,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任良:“那我,你認不認識?”
任良皺著眉頭看他,對他顯然很陌生,“你是誰啊?”
任冠行愣了一下,隨即一個巴掌呼上去,“他孃的!我是你老子!你連你老子都不認識——”
見他又要動手,左右的人趕忙攔住。
任良被這一巴掌閃懵了,整個人歪倒向病床的一邊。
大概是牽動了頭部的傷口,他腦袋上纏著的紗布漸漸滲出血來。
鮮紅的顏色刺痛了任冠行的雙眼。
他冷靜下來,掙開左右的人,兀自盯著委屈巴巴的任良看了一陣。半晌後,他重重嘆息一聲,揹著手往病房外去。
任良的目光追隨著他到了房門口,瞥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他正要看個仔細,那道身影卻隨著合上的房門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