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我去送茍利雅到她家,跟他們家裡人攤牌了。我跟她們娘仨說明白了——茍愛民,我不會放過他。耿新宇對我做過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不過他們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任良的神色,變化微妙。
他知道茍小小很會做生意,但是從來不知道她居然會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
“茍小小,你這是趁火打劫,你知道嗎!”任良都不想知道茍小小到底跟茍家的人講了什麼條件,“他們做的再不對,你可以用法律的手段,讓他們賠償你啊!”
茍小小看著一本正經的任良,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冷漠的笑起來,“我可沒時間陪他們走法律程式。我就喜歡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就算我拿起法律武器,你以為耿新宇那樣的人會受到制裁嗎?就算他受到法律制裁,把他關到監獄裡,他有一百種辦法可以過得逍遙自在。我就是要釜底抽薪,那他們引以為傲的資本,一點一點的抽出來!”
“你真的是——”任良捂著臉,深感無奈,不知道該咋樣扭轉茍小小這種不正確的思想。
茍小小承認,自己的三觀,在某些事情上,從來沒有正確過。但任良就沒有歪曲過嗎?
她看著一副頭疼模樣的任良,“今兒還跟李躍峰、宇文慈他們一塊兒玩兒栽贓陷害遊戲,你居然不支援我這樣懲治茍家?”
“這能是一回事嗎?”任良扶著頭,懊惱道,“我們又不是真的栽贓陷害,就是想讓那些齷齪的人學到教訓。他們行為齷齪,法律看不到,我們看到了,就不能行俠仗義一下?”
“你倒是俠骨柔腸。”茍小小攤手說,“但是你們做的那些,跟我做的這些,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嗎?你們行俠仗義的目的算是達成了,對那些人小懲大誡,讓他們受到小小的教訓,你們心理上也得到了大大的滿足。我也是一樣啊——
對付茍家的同時,我還答應幫他們給茍利娜找一顆健康的心髒。壞事好事我都做了,總不能讓我勞而無獲吧?”
任良猛然抬頭,詫異的看著她,“你答應給茍利娜找心髒?”
“那不然?”茍小小指著自己的心口,“不給他們希望,難不成讓他們一家繼續覬覦我的心髒?”
任良撓了撓頭,在心裡深深嘆一口氣。
“那你跟他們講啥條件了?”他這才對這個問題感到好奇。
“我讓他們把他們在翠園路的那片地騰出來。”
任良覺得茍小小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甚至可以說,茍小小對茍家已經手下留情太多了。
任良逼視茍小小,確定她有沒有對自己保留,“只是這樣?”
茍小小看他一眼後,幽幽的看向別處,“我還要了一塊他們家在市中心的房産。”
任良嘆氣。
看他一副苦惱的樣子,茍小小又接著說:“他們答不答應還不知道呢。我說你到底是誰那邊的?我跟茍家的人講條件,怎麼感覺好像是從你身上割肉一樣?我佔他們家便宜,你肉疼啥?”
任良抓了好幾下頭,“我沒有……唉,我就是覺得,你不應該這樣做!”
“那你教我該咋做?”茍小小直直的看著他。
任良沒招兒。
他能有啥辦法?
他要是讓茍小小當好人,那不就等於是讓她忍氣吞聲嗎!
他是覺得茍小小這樣做更好?
任良霍然抬頭問:“茍愛民不是查出來貪汙公款了麼,坐牢,他是逃不掉了吧?”
“你咋突然這麼關心他了?”茍小小認真的看著他,卻從他不動聲色的臉上什麼也沒看出來。
“沒啥,我就是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