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茍利娜,而是她茍利雅,耿新宇會不會也會冒著那麼多的風險,做天下大不韙的事情?
看她嘴邊的口紅印子還在,茍小小露出嫌惡的表情,“趕緊把臉洗幹淨,我送你回去。”
一聽說要回家,茍利雅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那麼可怕的家,她還要回去?
可是不回去,她還能去哪兒?
“你先洗,我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待會兒過來找你。”
茍小小去包廂跟任良他們說了一聲,再拐回女廁所時,卻發現茍利雅不見了。
才一會兒功夫,她走不遠。
茍小小跑到酒店外面,果然看到茍利雅一個人在雪地裡蹣跚而行。
她去開車,追上了茍利雅,把車子停到她身邊。
“上車。”
茍利雅兩眼無神的看了她一下,接著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沒有半點上車的意思。
“茍利雅,你能別矯情了嗎!”茍小小發火了。
茍利雅恍若未聞。
茍小小下車,把茍利雅拽到車上。
茍利雅就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上車之後,茍小小不住的在她耳邊嘮叨:“樹活一張皮,人爭一口氣。你能不能給自己爭點氣!活出個人樣來,你現在像什麼?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不管茍家養育了你多少年,茍愛民他也不能這樣對你。他把你當什麼?不過也是,他連我這個親生閨女都想滅口,對你做出這種沒下限的事來,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是吧……”
茍利雅兩眼空洞的望著車窗外,唇色比外面的雪地還要白。
她並沒有將自己與這個世界隔絕開,她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茍小小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敲打著她的心扉,似乎要叩響新世界的大門。
翠園路。
茍小小把茍利雅送到家門口,見她沒有敲門的意思,便代替她按響了茍家的門鈴。
茍利雅的母親耿新燕過來開門,看到茍利雅回來,喜不自禁。
“利雅,你張叔叔答應幫咱們家的忙了嗎!”
一聽耿新宇提起那個張叔叔,茍利雅的神情不由得悲愴了幾分,眼底的世界看上去更加絕望灰暗了。
張哥,張叔叔?
會不會是一個人?
茍小小想起了企圖侵犯茍利雅的那個中年猥瑣男,看茍利雅的神情,她便知曉了答案。
看來,耿新宇提到的那個張叔叔,就是當時的那個男人了。
茍利雅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耿新燕注意到茍小小,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女兒狼狽的模樣和臉上的異樣。
耿新燕定定的看著茍小小的那張臉,只覺這張臉有點熟悉,卻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你是……”她露出困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