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叫住她,抬起慘白的臉,死死盯著孟晚尋。
“你的心,比你的臉好看多了,可男人都是看臉的。”
孟晚尋先是生氣,後又覺得莫名其妙。
“羞辱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我現在動一動手指頭,你就會死在這裡。”
柳清清費力地扯了扯痠麻的嘴角,露出悽慘的笑容。
“我沒有羞辱你,是在告訴你,咱們女人都要有自知之明。”
孟晚尋頗感好笑,冷冷道:“最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是你嗎?”
空有長相,內裡敗絮一團。
柳清清趴在門板上,笑了幾聲,似癲似瘋。
孟晚尋只當她腦子燒糊塗了,沒有再理會她。
是夜,孟晚尋來到礦工居住的地方,找到了趙舒岸。
因為趙舒岸一放出來,就咬牙堅持在礦山幹活,所以沒有被攆走。
她剛進院子,就看到了穿著單衣,坐在水缸邊的趙舒岸。
“殿下還真是不怕冷。”
趙舒岸將頭靠在水缸上,大口喘著氣,半天沒有說出話。
孟晚尋見狀,低頭看去,發現趙舒岸身上的單衣浸染了點點血跡。
她忙蹲到趙舒岸面前,解開他的單衣,發現被鞭子抽打的傷痕都裂開發炎了,血水正不斷沁出。
孟晚尋看著都覺得疼,她從袖中拿出藥粉,灑在趙舒岸身上的傷口裡。
趙舒岸疼得吸了口氣,眉頭擰在了一起。
“忍著點,屬下只能給殿下上藥,沒法給你包紮。”
除了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和解毒藥,她身上便只有毒藥了,故眼下也沒有給趙舒岸內服的藥丸。
趙舒岸半閉著鳳眸,微微抬頭,月光勾勒出完美的下頜線。
在如此窘迫的困境,還能保持如此儀態,實屬不易。
“你可曾去看過柳清清?”
“看過,她被丟出去了。”孟晚尋隨口回道。
“那就好,寄風會救她的。”
“殿下怎能確定?”孟晚尋問道。
趙舒岸扭頭看向孟晚尋,輕笑道:“本王確定你不會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