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尋看到聽琴樓門前樹上掛著的紅繩,趕緊回到了景王府。
這是她與采薇的約定,若景王府有急事找她,便託人在離順天府很近的聽琴樓門前繫上紅繩。
早已準備好的采薇,伺候孟晚尋換上端莊的衣裙,“王妃,蘇貴妃邀您進宮賞菊。”
蘇貴妃?
在孟晚尋的記憶裡,這個蘇貴妃不是什麼善茬,趙舒岸母妃之死,就與她脫不了干係。
見到蘇貴妃,孟晚尋按照規矩,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細眉吊眼,面板白皙,體態雍容,蘇貴妃的養尊處優在言行舉止中一目瞭然。
蘇貴妃示意孟晚尋蘇在她身旁坐下,拉著她的手怨怪道:“晚尋,本宮不召你,你便不來,本宮可要不高興了。”
孟晚尋低眉垂眼,含笑道:“娘娘恕罪,晚尋前陣子一直病著,故未能進宮請安。”
蘇貴妃聞言,面露關切,“病了?怎麼無人告知本宮。”
“風寒罷了,已經痊癒,怎敢驚動娘娘。”
旁人不知道,孟晚尋卻很清楚,蘇貴妃對她與趙舒岸的好,從來都夾雜著算計。
在陛下眼裡,蘇貴妃賢良淑德,對從小喪母的趙舒岸關懷備至。
可是在背地裡,蘇貴妃卻悄悄囑咐教授皇子們的太傅,對趙舒岸不必上心也不必苛刻。
幸而趙舒岸自小聰明過人,就算沒有太傅,他亦能精通修身治國的學問。
蘇貴妃嘆了口氣,傷心道:“這就是景王與本宮見外了,本宮一直對他視如己出,可他太懂事,總不想麻煩本宮。”
“娘娘冤枉殿下了,殿下最近忙的緊。”
一直假笑的孟晚尋如坐針氈,蘇貴妃若是在二十一世紀,拿個影后簡簡單單。
終於熬到眾人賞花散去,孟晚尋以為解脫了,結果卻被蘇貴妃單獨留下。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什麼吩咐不吩咐的,本宮打心底疼愛景王,勉強也算是你們的半個長輩,故想和你說說心裡話。”
蘇貴妃拉著孟晚尋坐下,抬手屏退了左右。
“聽說景王與一位柳姓姑娘走得很近,此事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我當然巴不得他們原地成親生子大團圓。”
這些話孟晚尋也只敢在心裡嘀咕,她擺出標準微笑,道:“倘若殿下對她有意,我不會反對她進王府。”
“按本宮私心,肯定希望景王心裡只有你一人,你們夫妻和睦,可感情的事由不得人啊。”
蘇貴妃頓了頓,似有為難,“還有一句話,說出來不怕你惱,你進府兩年未有所出,景王心裡必然有所介懷。”
孟晚尋極為配合地露出驚慌的神情,“柳家姑娘進府,一旦有了身孕,那我在王府豈不是沒有了容身之所,請娘娘救我。”
蘇貴妃指了指她的肚子,低聲道:“好孩子,咱們女人還是要靠這個,你等自己有了身孕再允許柳家姑娘進府便是。”
“我就怕一直不得有。”
原身進王府後,趙舒岸碰都沒碰過她,這也是導致原身走極端的原因之一。
“你這麼年輕,多與景王試試就容易得很。”
蘇貴妃的車軲轆,讓孟晚尋猝不及防,她乾笑道:“娘娘說的是。”
她只想與危險的蘇貴妃保持距離,可蘇貴妃一時半會並沒有要放她出宮的意思,一直談論趙舒岸與柳清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