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尋與孟川還沒來得及離開營帳,外面就傳來了說話聲。
“殿下,這點小事交給卑職就行了,您不必親自跑一趟。”
趙舒岸冷著臉,沒有說話,率先走進了孟川的營帳。
他一眼就看到了孟川身後低著頭的軍士,營帳裡出現軍士並不奇怪,奇怪的是軍士還戴著面具。
孟晚尋知道趙舒岸在看著自己,大氣都不敢出。
方才聽到說話聲,她已經來不及離開,只得匆匆戴上面具。
若是此刻趙舒岸讓她將面具摘下,一切就完了。
好在趙舒岸更為關心那些官員的言行,他將目光收回,轉身看向他們。
他勾起唇角,意味深長地笑道:“這裡是武安大將軍的營帳,你們搜查的時候可要小心點,別被刀劍兵器傷到了。”
孟川走上前去,攔住那幾人,面露不悅。
“聽手下來報,說是從京中來了幾位大人,要抄檢我們孟家,就是你們?”
幾個官員一聽,惶恐不安地拱手解釋道:“大將軍言重了,是搜查軍營,我們相信您與鎮北侯,只是皇命在身,迫不得已……”
孟川挑眉一笑,抱臂坐了下來。
“搜吧,最好能搜出點什麼,遠道而來,我都不好意思讓各位大人空手而歸。”
孟晚尋緊跟在孟川身後,低著頭不敢出聲。
趁著官員賣力搜查營帳,她悄悄離開了。
趙舒岸看著她的背影,劍眉微皺,若有所思。
幾人將營帳翻了個底朝天,不像朝中文官,倒像山裡土匪。
就連那個上鎖的箱子,他們也送到孟川面前,讓他開啟了。
待他們不再翻來找去,孟川站起身,眼中盡是譏諷。
“幾位大人,要不我叫幾個軍士進來,將我這營帳掘地三尺?”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鼓起勇氣,訕笑道:“大將軍言重了,您的營帳裡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鎮北侯和孟川的營帳裡都沒有搜出任何證據,他們已經碰了一鼻子灰。
孟家有皇上威懾,不敢將他們怎麼樣,可景王殿下就未必了。
這位殿下平日裡看著冷冷淡淡不苟言笑,可辦起事來雷厲風行且極有手段,有多少貪官汙吏都是栽在了他手裡。
孟川將一個“滾”字攔在唇齒間,忍住怒氣,強作平靜。
“既然如此,恕我軍務繁忙,無空作陪。”
說罷,他朝趙舒岸敷衍地拱了拱手,甩簾而去。
趙舒岸掃了幾人一眼,冷冷道:“本王有事要忙,軍營裡剩下的營帳,各位大人自便吧。”
幾位官員窘迫不已,只得繼續搜查下一個營帳。
他們不放心其他人,只能親力親為。
好在除了軍中主要將士的營帳,其他營帳都沒有搜查的必要。
趙舒岸徑直來到醫帳,喚來醫官,詢問道:“軍中除了隨鎮北侯征戰的那些人,可曾有其他人進來?”
醫官目光閃爍,回道:“太后派來的柳姑娘算不算?”
“除了她,還有誰?”趙舒岸追問道。
那個身影太像孟時了,幾乎一模一樣。
醫官思索片刻後,搖了搖頭。
“卑職並未見過其他外來人員,殿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鎮北侯叮囑過他,不得將孟時在軍營一事透露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