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野從小是跟著祖父秦漠北長大,雖然大宅裡也有祥叔、梅姨等人的陪伴,但都是長輩。秦漠北忙著公司的事,祥叔、梅姨把他當作小主人一樣尊重,所以秦浩野沒有玩伴,難免寂寞。
到了逍遙山莊,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氛圍。幾位老人家都是有情趣的人,每天彈琴畫畫,打拳下棋,湖邊垂釣,園中賞花,沈瓔和段傑帶著他在各院落中進進出出,日子過得既有桃源之樂,又有煙火之氣。
尤其是和沈瓔從早到晚膩在一起,更讓他樂不思蜀。
三天後,沈橋把秦浩野胳膊上的石膏拆掉,用手摸了摸他骨折的地方,說道:“接骨做得不錯,好好養一段時間,胳膊的功能不會受影響。”
沈瓔說道:“外公,給他接骨的那位白醫生是b大醫學院畢業的,他對中醫也很有興趣,說有時間想來跟你請教。”
“隨時歡迎。”沈橋點點頭:“你將來進了醫學院,也要謙虛謹慎,多向老師求教。不可自恃懂一點醫理,就驕矜自傲。”
“外公,我知道了。”沈瓔一邊答應著,一邊偷偷向秦浩野吐了吐舌頭。
秦浩野笑著說:“外公,其實瓔瓔一直很好學的。在一中的時候,也經常向韓楊他們幾個請教,大家都很喜歡她。”
“嗯,那就好。”有了秦浩野的背書,沈橋明顯放心了很多,就放他們走了。要是平時,沈瓔就要站在那裡,好好的聽訓一下午。
沈瓔拉了秦浩野出來,帶他到院子裡的鞦韆處,兩個人一邊蕩著鞦韆,一邊聊天。
這裡的鞦韆與秦氏大宅不同。沒有那麼奢華精緻,但卻是兩架鞦韆比鄰而設,可以同時兩個人玩,不像大宅裡面只有一架,看上去形隻影單的。
秦浩野剛拆了石膏,右臂還不能劇烈活動,所以只是坐著輕輕搖晃。沈瓔卻是蕩得高高的,飛上半天。
秦浩野看得有些心驚:“瓔瓔,你別蕩那麼高,小心一點。”
沈瓔咯咯笑著,卻不肯停下,蕩了好一陣,才慢慢緩下來。
她剛才太賣力,頭上都見了汗,秦浩野見狀,湊過去用手背給她擦了擦。
“好久沒這麼蕩過鞦韆了。”沈瓔笑道:“我小的時候,經常跟段傑一起盪鞦韆,不過有一次從鞦韆上掉下來之後,他就開始看著我,不讓我蕩這麼高了。”
秦浩野明知道她現在好好的,還是忍不住問:“摔到哪兒沒有?”
“我那時候才七八歲,還蕩不了太高。而且那次剛玩上就手滑掉下來了,所以摔得也不太重,只是嚇到了,坐在地上哇哇地哭。”
“然後呢?是不是從那以後外公就不讓你再玩了?”
“那倒沒有。”沈瓔噗嗤一笑:“我摔了以後,段傑被段爺爺痛打了一頓。段爺爺說他一個男孩子沒保護好我,就把他揍了一頓,氣得段傑好幾天不理我。”
“後來呢?”
“後來我左求後求他都不肯跟我玩,我一生氣,就——”
“就去找段爺爺告狀了?”
“沒有。”沈瓔小聲地說,“我一生氣,就趁沒人的時候,又把他打了一頓,然後他就哭著陪我玩了。”
“阿杰的童年屬實有點慘。”秦浩野以手掩面:“不過,說起來我比他更可憐。”
“也有人打你?”沈瓔一臉的不可置信。
“那倒沒有。不過,”秦浩野斜睨著她,“他的童年,就是我的未來。”
沈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紅著臉說道:“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想想不對,好像打過,還不止一次,又補充道:“還不是你先欺負我的?”
說著,氣不過,順手拍了他一下,秦浩野立刻抱著胳膊叫起來:“好痛!”
“啊?打到你傷處了?”沈瓔緊張地說,“走,趕緊回去讓外公看看。”
兩個人才出去一會兒,就又回來了,而且秦浩野還是抱著胳膊回來的。
沈橋問道:“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