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羅德其實從沒有忘記那一天。
赫克託爾拽著那個雌蟲的衣領,像是在拖拽一個麻袋似的毫不在意地向前走著。
血液沿著他的胳膊滴落在那個雌蟲的臉上,將雌蟲痛苦的神情襯託得越發可怖。
他的身上、臉上也全是血跡。
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對方的。
而他似乎覺察到了艾爾羅德的目光,隔著蟲群和艾爾羅德對視了一眼。
就像當年,他們分別被佐恩和亞爾維利帶走時。
“老婆,你怎麼了?”
陸硯覺得艾爾羅德的情緒有些不對,他有些關切的將懷中的雌蟲摟緊了一些。
艾爾羅德金色的長發因此牢牢貼在他的胸前。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艾爾羅德也說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什麼感想,他只是覺得有些唏噓。
他曾經和赫克託爾在同一家慈幼院短暫的相處過。
那個時候赫克託爾是一個非常靦腆的小蟲崽,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有安德魯斯家族的影子。
而現在,他的行事作風越來越像安德魯斯家族的一份子——
極端、危險、讓蟲捉摸不透。
“怎麼看個紀錄片還把自己看難過了?”
說著,陸硯搭在他肩頭的手往上抬,捏了捏他的下巴。
艾爾羅德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其實沒事。
見狀,陸硯一邊摟著他的腰,一邊輕聲問道:
“你明天忙嗎?”
雌蟲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他明天甚至不用上班,但他暫時也不想讓陸硯知道,否則對方還不知道又要怎麼鬧自己呢。
可他也不想對陸硯說謊。
於是他沒有回答,只是揚了揚下巴道:
“你猜。”
陸硯將他這欲蓋彌彰的小表情盡收眼底,神情帶著一絲寵溺。
也就在這時,顯示屏中突然傳來了艾爾羅德的聲音——
這是在播完紀錄片後,顯示屏自動播放的各大軍團的宣傳片。
這會兒剛好在播艾爾羅德的單蟲影片。
畫面上的艾爾羅德看上去還有幾分青澀,就連頭發都是更嫩的淺金色。
和他現在一副熟透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大家好,我是來自第三軍團的艾爾羅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