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二蟲的口腔內都溢滿了帶著些甜腥的鐵鏽味。
法爾卻恍若不覺地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將這個吻變得更加鮮血淋漓。
彷彿他們都要將彼此的心紮的刺痛才罷休。
法爾曾經覺得,自己和佐恩這樣過一輩子就很好了。
雌蟲不願意見自己,那他就離得遠遠的。
只要佐恩在需要的時候還能想起自己,那就夠了。
半年前的那個噩夢,像是給他敲響了警鐘。
法爾猛地驚覺,很多事情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的。
許多事情,看似如火車一般在一條平穩的軌道上前進著。
但誰也不知道,在下一個路口會不會發生脫軌的事情。
就像當年的那個雌蟲。
如果佐恩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他這些年的行為又有什麼意義?
難道他要和夢中的自己一樣,抱著佐恩的骨灰,後悔著自己沒有堅定地留在帝星嗎?
一吻結束,二蟲的唇角都沾染上了鮮血的痕跡。
法爾第一次用一種堪稱冷酷的語氣和佐恩說話:
“今天晚上,我會搬回主臥。
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佐恩便下意識地給了他一巴掌。
法爾摸著臉上火辣辣的巴掌印,卻是兀自笑了。
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然而,他推開門後,卻看見了眼淚汪汪的小蟲崽。
“雄父......”
萊依仰著頭,有些不安地抬頭看著他。
“小萊依。”
法爾摸了摸他的腦袋,蹲下身把他抱起,並在小蟲崽的臉頰上親了親:
“雄父帶你去換衣服好不好?
一會兒我們去看煙火大會。”
他沒有關門。
房間內,佐恩透過門口的間隙,神情微怔地看著父子二蟲離開的背影。
直到被抱回自己的房間,萊依才有一些難過地開口:
“雄父。
如果我是個健康的蟲,是不是你和雌父就不會吵架了?”
小蟲崽雖然只有5歲,但他已經能明白許多事情。
“別瞎想,這不是你的錯。”
法爾溫柔地揉了揉他的臉,一邊幫他穿衣服,一邊解釋:
“當然,這也不是你雌父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