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裡,佐恩一直縮在自己的牡蠣殼內。
偶爾透過殼子的間隙觀察著那個時常黯然神傷的雄蟲。
於是他更加惶恐。
自己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挽回。
只是這一次,亞爾維利已經不在他的身邊。
再也沒有蟲會推著他往前走。
推著他來到自己的心面前。
推著他看清裡面藏著的究竟是怎樣的情感。
於是,牡蠣殼閉得越來越緊。
緊到他幾乎已經看不見法爾的身影。
卻也就在這時,法爾強硬地拿起了蠔刀。
蠔刀撬開了殼子的間隙。
佐恩得以再一次活了過來。
蟲生能有幾個五年呢?
“在想什麼?”
法爾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佐恩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對方抱在懷裡。
萊依已經被雄蟲趕到了飛行器的兒童房裡。
他們乘坐的是家庭型飛行器。
相較於平時所用的空間更大。
並且配有四個兒童房。
“沒什麼。”
佐恩幾乎是本能地避開了回答問題的行為。
下一瞬,法爾強硬地將他調了個個兒,迫使他與自己面對面。
“你忘了我說的?”
法爾顯然對他這個行為有所預設,見他不回答,直接吻了上去。
佐恩也從這個動作中回憶起,雄蟲曾經說過的,那句讓他感到羞恥的話——
如果他再逃避問題,法爾會吻到他回答出來為止。
或是某種更用力的方式。
而佐恩還是如之前那樣,下意識地想去咬雄蟲的舌頭。
卻不知道為什麼最終收了力道。
牙齒在舌頭上輕輕嗑了一下,幾乎像是一種邀請。
這個懲罰性質的吻不知不覺間已經變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