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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江牧渾渾噩噩地走著,他忽然不想去前面見封簡了。

他不想面對,也不想看見封簡摟著從雲,和劇組的人說讓他們照顧好從雲的場景。

他回了化妝室,和在裡面等他的向安打了個照面,向安很明顯沒有料到江牧回來的這樣快,嘴比腦快,說道:“你們就見完面了?這次怎麼這麼快。”

“他有工作要忙,我拖著他不太好,”江牧像是忽然想起來些什麼:“對了安安,我充電線落車上了,你現在能不能幫我去拿一下,我手機快沒電了。”

向安連聲應了幾句,就急匆匆往外走。

江牧把向安支了出去,反鎖上門,抱著膝蓋縮在角落躲了起來,他在封閉的空間裡待了很久很久,也或許只是他覺得久的久。

不遠處傳來敲門的響動,江牧全當做沒有聽見,他有點茫然,如果封簡不要他了,他能去哪裡呢,他該去哪裡呢。

他無處可去。

江牧最後還是開了門,在向安擔憂的眼神下,說:“我剛才看了一下劇本後面半段,這戲好難演啊,看著看著就容易入戲掉眼淚,折騰得眼睛怪痛的,我可以不演了嗎,反正現在只拍了沒幾天,換演員還來得及的。”

“少騙我了,你別的戲都能收放自如,就這部不行,你哄誰呢。”向安把手上的充電線塞進江牧手裡,恨鐵不成鋼說:“是不是封總和你說了些什麼,你別管他說了什麼,好好拍戲比什麼都強。”

正確地去權衡利弊是每個成年人都具有的技能,江牧怎麼會不懂,但他寧願自己不懂,那樣就不會在清醒中掙紮痛苦了。

江牧難得地在向安面前露出脆弱不堪的一面,他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睛,說:“我們剛才在外面見了一面,他說想我了,所以我不想拍了,我想去陪他。”

向安快被氣笑了:“講真的,沒見過戀愛腦成你這樣的,要是可以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拆開把裡面的水倒個幹淨。”

她嘴上那樣說,最後還是去找導演以胃痛的理由給江牧請了假,開車送江牧回了家。

房間空空蕩蕩只有江牧一個人,他窩在沙發裡,從白天等到晚上,終於等到了開門的聲音。

江牧只回頭看了一眼,就立刻從沙發上跳下來,飛快地往門口跑,撲到封簡的懷裡,抬手摟住封簡的脖子,不管不顧地去親封簡的嘴唇。

他早就把外出的衣服換掉了,身上只穿了一件封簡的襯衫。

封簡動作一頓,習慣性地託著江牧的屁股把人抱起來。

他聽著江牧黏黏糊糊在他耳邊喊先生,莫名地有些心寒,心不在焉地回吻住江牧。

他沒想到江牧能夠沒有心到這種地步,上午他去了劇組一趟,等了半小時也沒見著人。

即使是他考慮不周,因為忽然太想見面而忽略掉了江牧因為他而被別人說閑話的可能,急闖闖就過去了,但巨大的落差還是讓他煩躁。

封簡抱著人進了臥室放在床上,正準備進浴室洗澡,被江牧從後頭抓住胳膊拉住了,“先生要去哪裡。”

“去洗澡,”封簡拉開江牧抓著他的手,冷著臉說道:“要和我一起洗嗎,但是會很久,也會疼。”

江牧膝行過去抱住封簡的腰,臉貼在封簡的腹部,輕聲說:“我不怕疼的,您抱我一起去好嗎?”

封簡心中有氣,手上的動作並不溫柔,他沒有抱江牧,而是攥著江牧的胳膊把江牧從床上拖下來,再一路拽進浴室。

江牧被封簡拽進浴室,他身體幹澀得厲害,疼得渾身發抖,眼淚幾乎都快要掉下來。

可他卻生怕封簡不能盡興,把臉埋進封簡的頸窩,牙齒死死咬住下嘴唇,強迫自己不要發出任何奇怪的聲音。

封簡知道江牧疼,也知道江牧在偷偷哭,但就是不知道今天到底怎麼了,他心裡就是過不去那道坎。

江牧在外面巴不得他們是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在家裡卻可以為了資源裝出一副體貼眷戀的模樣,可以為了討好他穿他的衣服,可以為了獲得好處忍著疼不哭出聲,他被利用得徹徹底底,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心甘情願送上門去。

不過想到以身體換資源這件事,封簡又記起了今天在劇組碰到的那個叫從雲的人。

顧閆的眼光夠差的,叫他照看的這人那邊床還沒下,這邊就想著爬他的床,心眼多得像馬蜂窩。

如果不是看在顧父的情分上給顧閆幾分面子,從雲的行為足夠他徹底消失。

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待在江牧的身邊,更何況江牧也並不希望他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出現。

包養是藝人的汙點,而他就是江牧的汙點。

封簡配了碰江牧淚濕的睫毛:“你們劇組裡是不是有個叫從雲的人,我不在旁邊的時候,你離他遠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真的太疼了,江牧的哭聲逐漸由微弱的啜泣轉變為嚎啕大哭,甚至到後面哭得幾乎喘不上氣來。

封簡顧不太上別的,心疼江牧幾乎成了他的本能,他把江牧放下來:“疼就算了,你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