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沒回答,加快腳步走過去,在她喂喂喂懷疑訊號出問題的時候出其不意拍了下對方的肩。
“看你個鬼啊!明明什麼都沒有!”
董妍狐疑:“不可能啊。”
兩人進了寢室。
開啟電腦端又操作了一遍,還是顯示沒有相關搜尋。
許柔摸下巴:“如果真是豪門恩怨,那估計被公關了吧。”不過公關效率實在驚人,她從c區走過來,也就堪堪十分鐘而已。
董妍有些悻悻:“好好的瓜,說沒就沒了。”
“你不是已經看過一遍了?你口述下。”許柔已經坐下享受美食了,z大四個食堂,每一個都有招牌菜色,第二食堂的燒鴨飯,就是她心中的top3。
鹵汁混著飯香,完美。
董妍一個吃飽的人都看餓了,過去分了一塊肉,邊嚼邊說:“荊教授有個弟弟你知道不?”
許柔搖頭。
“私生子,你敢信?”她嚥下鴨肉,誇張地瞪大眼睛:“三年前才認祖歸宗的!”
……這麼刺激的嗎?
許柔感覺八點檔大戲都沒有這個精彩。她思忖片刻,順著那個標題往下接話:“所以說,這個私生子現在風頭無兩,正牌少爺反而被剝奪了集團股份?”
“是的呢。”董妍悠悠嘆了口氣,“而且他媽媽很早就離世了,感覺他應該是一個內心極度缺愛的家夥。”
缺愛嗎?沒看出來。缺同情心倒是真的。
許柔無不陰暗地腹誹了一通。
董妍百般糾結地揉著飯團抱枕,忽然表情一滯,拍了下手:“我知道了!”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繼續道:“所以他現在落魄,要來我們z大上選修課了。”
神邏輯。
許柔剛喝了口湯,差點沒噴出來。
這話別說校長不愛聽,她都聽不下去。
之前搜過百科,據說那個人已經牛逼到玩轉基金股票市場了,更何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可能說要靠選修課的工資來度日。
她摸了摸室友亂糟糟的頭發:“下午沒課,乖,去睡會兒,補補腦。”
董妍果然被洗腦,打了個哈欠就爬到商鋪去了。
許柔收拾好吃完的飯菜,下樓丟垃圾。
剛出門,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小柔,抱歉,今年還是不能回去了。”
每年她生日前夕,都是這樣的開場白,從六歲到二十一歲,除了中考完後的那一年暑假父母特地趕回家之外,再沒有人記得她的生日。
許柔習慣了,她把裝著打包盒的塑膠袋丟到垃圾桶裡,坐到樹蔭下的長椅上,來來去去的人很多,她穿著運動長褲,盤腿坐在上頭,一隻手不停地拉扯鞋帶。
“沒事的,你們忙。”她說。
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了愧疚:“明年一定……”
“媽媽。”她出聲打斷,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能來再給我驚喜吧。”
是真的忙,父母都是投身在航天事業一線的科研人員,一個月休不到兩天,和她所在的城市相隔1200多公裡。
她想,她要理解,不能亂發脾氣。
畢竟,小時候胡攪蠻纏發脾氣也沒換來什麼額外的相處時間。
良久,母親發問:“生氣了?”
許柔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在喊楊博士請您確認模擬流程,她又自豪又難過:“是不是一大批人等著您的授權啊?那回頭再聊吧。”
母親沉默。
母女倆都知道回頭再聊是什麼意思,下次通話不知猴年馬月了。
“替我向爸爸問好。”她故作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