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在三丁目發狂的犯人, 是三週前從看守所逃獄的夜騎郎夫汪。他的【個性】和暴力系有關,可以從毛囊割出堅硬的紙片, 攻擊他人——因為屢次搶劫、襲擊和傷害普通市民,是極其惡劣的罪犯汪。所以這次我們就直接將他帶回,不再需要第三方的證言錄入,感謝你們的幫助汪。”
和黑貓警長值得一拼的掛耳犬警官嚴肅地派遣部下,將被英雄們擊敗,奄奄一息的紙狂人夜騎郎夫迅速包圍, 給予最後一擊;又如此這般地、對仍然意猶未盡的山嶺女俠道:
“感謝你的及時出手汪。作為實習生, 能迅速反應過來事態, 將受難的普通市民救出,已經很出色了汪。”
“哈哈哈哈哈哈, 哪有哪有,您過譽了~!”
恢複了正常體型的山嶺爽朗地摸頭笑了笑, 眼角瞟到記者的攝影機,她連聲音都抬高了些:“孩子們沒受傷就好”
普通市民兼孩子的薄荷:“………”我們倆快被您捏成草莓大福啦。
“……總算找到了!焦凍,你們沒事吧?!”
在警察和職業英雄, 帶著犯人和記者離去後, 轟冬美匆匆忙忙地擠了過來。
直接略過單手插著兜、純然無事的轟焦凍;她上下打量著薄荷, 神色擔憂:“要不要緊?沒受傷吧!——不然我們今天還是回家先休息?鑒定的事情不急的……”
隨即,沒待似乎嚇傻了的小姑娘回答, 轟姐姐又轉頭問弟弟, “焦凍, 你有好好地保護她嗎?”
“………”
良久的沉默後, 少年望向一邊,“嗯。”
彷彿心有靈犀,那之後,薄荷沒在和這個異色瞳孔的少年講話了。
牙齒和舌部被撞得超痛,又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張口會疼,所以懶得說話是一個原因——
另一方面,深夜咳嗽著起來,摸了摸額頭,薄荷才意識到,自己發燒了。
白天突如其來的驚嚇,勉強被冰止住血的受傷部位,還有仍在暮月的冷夜……
因為看到了蟬和荷花,就下意識以為這裡也是夏天,但查了日歷後,少女發現:這裡的時間要比弟弟丸那前移了好幾個月——她放暑假,人家放的卻是春假。
嘆著氣從床上跳下來,然後又隨心滾到了鋪好的榻榻米上,轟冬美是個十分細心的長輩,知道她不習慣日式的睡法,就特意讓管家置辦了新床;薄荷撕開一袋糖果,聽說它是有【令糖分子在口中炸成煙花】個性的人申請的發明專利,貪新鮮的少女就買了一袋。現在失眠,正好能派上用場。
就是吃過後,記得要去刷牙。
和天花板的風鈴草裝飾對望發呆,薄荷吃了藥,又喝了點熱水,感受著嘴裡的糖果互相打架的趣味,在一片黑暗裡,少女忽然抬起手,將手背擱在微微發燙的臉上。
噫……
還是玩手機好了。
手機的屏光在一片黑暗中格外顯眼。
——嗯?
等等。
不太確定地用手電筒功能朝天花板又照了照,薄荷微微一怔。
“……”
那雙盡管在黑夜、也依然閃耀著螢光的眸子,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
啊,跳下來了!
靈動的小生物,在光影交織之處,寡言地望了一會——似是考量後,它便縱身一躍,以貓科動物最為優雅的姿態,穩穩地落到了少女的面前。
薄荷咳嗽著側身,將窗簾拉開,幹淨的月光然後她發現:
哇,是一隻蘇格蘭折耳貓咪!
被它從高處矯捷跳落的身姿吸引,見對方一動不動,只有尾巴輕擊地板,發出‘梆’的響聲。薄荷微微屈膝,試探著朝前挪動了兩步,又時刻警惕對方指不定、就上來一爪的動作——畢竟大半夜的,萬一這是主人家養的寵物;聞到陌生的味道,就特意跑來看新鮮的呢?
“我可以摸摸你嗎?”
好半響,按照正常貓咪對人類的適應習慣,表達了充足的友好後,薄荷把手伸了過去:“就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