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在一瞬間非常後悔,剛才幹嘛不照對方的意思辦,非要犟,害得她的女神竟然受到這樣的委屈——雖然這件事放在其餘誰身上、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委屈的,就連她自己,也不過是想爭口氣而已,擦個東西小意思。再者她也心知肚明,對方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朋友,在英德看到少女和他們一起的身影,也令人習以為常,可是她就是覺得……
輝夜桑,那麼完美的輝夜殿下,怎麼能讓她來做這種事呢!
周圍原本在看戲的人,大多也和她一個想法,看上去都很希望過去代替少女,個個蠢蠢欲動;於是牧野連忙撈起袖子,結結巴巴地跑過去:
“還是讓我來吧,輝輝輝夜桑……”
啊,近距離看到女神的感覺好棒!她的面板真好嗚嗚qaq
“沒關系。”薄荷擦掉了稍微沾上去的肉蝦醬,蹲在地上,抬頭看紅著臉、眼睛偏向一邊的道明寺,捏了下他小腿的肌肉:“阿司,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欺負人家女孩子,嘖嘖。
“就是啊。”同樣蹲著陪薄荷的西門總二郎聞言,笑眯眯地托腮點頭:“上次出國還是我墊的機票。”
“你來的太晚了!”道明寺先噴了薄荷一句,隨即立刻扭頭:“不是都還你了嗎?!”
“你三個月後還的,利息呢?”
“……我踢死你!”
看薄荷高中便能夠自力更生、甚至靠自己交學費後,她的幼馴染們也有學有樣,摒棄了成天把妹泡夜店的習慣,其中美作幹的最出色,西門尚可,花澤一般,至於道明寺……
他墊底。
就連這幾個月飛往紐約的來回機票,都是少爺他勤勤懇懇自己靠炒股攢的——或許內部資訊知道的多,有些作弊嫌疑。但為此,道明寺的母親,道明寺楓,真的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很少去管教他了。
即便是豪門世家,又有誰不希望孩子能獨立又出色呢。
那些幼稚的把戲,國中玩一玩便罷了,高中再渾渾噩噩,也追不上原本就從月亮上下來的青梅——如此作想,也是捲毛少年他的一大動力,就是可惜……
薄荷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的新皮鞋……!
望著少女烏黑的額發,雪白脖頸微低,他咬了咬唇。
薄荷長大了,她這幾年不知為何,已經變得很成熟,那自己也要更加……
“哼,這次看在她的份上就算——”
“阿司,你給我自己舔一遍。”
一旁支著柱子、看似昏昏欲睡的花澤類突然走過去,他俯身,拽過那隻看起來無比嶄新的鞋子,站起來,把蹭髒的那面抵到道明寺的嘴邊,淺褐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連鞋子都不會擦麼?還讓她給你弄幹淨。”
當四人約定不再學校憑借父母的保護傘後,反倒是花澤類顯得最為幹脆利落——他在維也納音樂會的演出,很是吸引了一票鐘情粉絲,以至於此刻明明是道明寺司看上去最兇,卻有人小聲議論著還是花澤大人比較帥!
“哇,阿司要在慶祝宴開始之前吃自己的鞋欸。”
美作無視圍觀群眾的聲音,也蹲了下來,他好奇地偏頭問少女:“話說薄荷,你剛才擦的時候,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薄荷歪頭:“鞋子倒還好啊,沒什麼味道。”
西門突然憋住呼吸,臉色變得有些微妙:“你這麼一說——只有鞋子而已。啊……真的臭臭的……”
被堵著嘴巴的道明寺:“滾蛋!老子昨天泡腳了的!”
西門:“阿司,你再好好聞聞,可不是玩笑。這個問題其實很嚴重哦,聽說這類基因還會遺傳到小孩子——”
花澤類的手一頓。
聞言,他嫌棄地丟開那隻皮鞋,讓它在地板發出清脆的啪嗒聲。
“下次自己擦。”他平靜地道,掉頭遛了——他味覺比常人要靈敏許多。
捲毛少年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狼狽地穿好鞋子,遲疑地頓了頓,他無聲地望了眼少女:“……!!!”真的會遺傳到孩子嗎?!
美作偷偷憋笑,和薄荷咬耳朵:“噗,他又信了。”
薄荷:“嗯……”
——怎麼還是這麼蠢啊,憂鬱。
……
一旁從頭到尾圍觀的牧野杉菜:五個人的故事,我不配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