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接著沈芳芳的話道:“因此這十五年裡,你生活在愧疚和痛苦中,同時又讓仇恨的種子生根、發芽,到最後結出惡果。”
李葒一股無名的怒火升起,想發給芳芳姐,又於心不忍,一時不知如何發洩,於是順手將身邊的金魚缸用力一腳,頓時“咵啦”一聲,魚缸砸向地板,缸中的水流滿地面,兩條紅色的鯉魚在地板上掙扎。
三人都不吃驚,既不制止,也不對生命盡頭的鯉魚表示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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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芳芳更是冷酷。
她帶著蔑視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魚,就像十五年前作出了自己死去,也讓高愛蓮跟著自己死去,作出了那種冷酷的決定的時候一樣。
然後稍稍側頭,看著勞餮胸前的警號她不敢將目光再往上移)問:“勞警官,您是怎麼懷疑到我的?”
勞餮咧嘴想作出一個寬慰對方的微笑,但終究沒有笑出來,而僅是動了動嘴角,說:
“我去你的辦公室,看你給每一個買花的顧客送一小包桂苓甘露飲,當時問你,你說那是梅桂花梅總給你的,是她們公司的新產品。可後來我翻閱甄社長編輯的那本吹噓美樂美公司和梅桂花的書籍時,發現裡面有一篇文章講到梅總研製的甘露飲還在三峽當地試銷,並沒有進入貓城市場,而你卻在貓城市場免費大肆發放,這讓我警覺。
“於是打電話問梅總,她告訴我,她並沒有給你預防霍亂方面的產品。你那些產品應該是直接從三峽老家發貨來的。於是就有了調查你近期的行程的想法。論說,網路時代,電商平臺多如牛毛,無論你從哪裡進貨,並不需要人往當地。但我就是多了個心眼,查了你去三峽沒有。後來發現,你在李立光法官十月四號去牛城的時候,你五號就坐飛機到了重慶,然後五號晚上你從重慶坐動車到三峽,在三峽住兩晚,七號的上午又坐動車進了牛城。九號命案發生。”
張英:“目前那隻丟落在桂香公寓裡的紅色高跟鞋,上面有你的dna。”
勞餮:“其實,芳芳,我挺佩服你的!發生在十五年前的案子,我們到現在才弄清楚。而事實上,十五年前我讀你的日記時,就已經有了訊號,那時就應該懷疑你。我承認我笨。”
芳芳:“勞警官,這十五年中,我一面愧疚、痛苦、仇恨,另一面我又尋找自己苟且貪生的勇氣和理由,因此我又看了許多書,研究了一部又一部犯罪小說,以及偵探影視劇。我認為真正的壞蛋,是很容易被抓的,而只有我這種本不想犯罪,其初衷也並非犯罪的人,才能僥倖。不過,我不認為是僥倖,而是上帝的一種眷顧和垂愛!”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張英嘟囔。
勞餮不予點評,繼續他剛才的思維:
“在二0一四年三月二十二號的晚上,我清楚地記得,你那一天的日記是空缺的。論說,這一天和往常一樣平常,高老師一般寫作到十一點,然後睡覺,你那天應該和往日一樣也寫點什麼,可是沒有。這是不是就是訊號呢?
“但當時,我認為,你並不知道二十三號到來的凌晨會發生高老師被害的大事,更不知道自己也會受重傷要“植物”幾個月,從而放棄寫日記。
“我仔細檢視日記,將日記本翻來覆去看了又看,還是發現了一點點端倪的。因為二十一號日記後的最後一頁紙,應該就是記錄二十二號生活的,被撕掉了,而且,撕得很小心,不掰開紙張內夾,看到內中縫線,幾乎看不出痕跡。
“二十二號之後,發生了大事,沒有了任何內容,這個純屬正常。但也正因為後面容易理解的地方是白紙,才讓這缺乏連線的地方顯得不好裁判,是有人撕了你的日記?還是你像網上連載小說一樣,從二十二號起開始斷更了呢?
“但現在我明白了,是你自己故意撕掉了。二十二那天的日記,你本記錄的是你弟弟沈紫和高老師的孽情,這其實也是你想借樊綱的刀讓自己也在血案中死去的原因。但後來,你還是覺得不妥,最終放棄而撕掉了日記內容。因為撕掉了那天的內容,造成我後來懷疑過高如鐵,也懷疑過梅桂花和洪先進,但都沒有證據而作罷。
“你的這一段騷操作,看起來救了沈紫,以及保護了高老師死後的聲譽,但卻把高如鐵害得更慘,他被判死緩,後來改判還是坐了十五年以上的牢。不過,我也告訴你,你應該感到欣慰,高如鐵至今都對你念念不忘,也可以用深愛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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