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在向力聽來問得有些奇怪，他將口中的血沫吐出來，“我什麼都沒有做。”他說，一如既往的輕佻油滑，那張臉還是寫滿了我不是好人，“你們為什麼要把握抓起來？你們知道這樣是犯法嗎，非法拘禁那種，現在還有故意傷害罪。”

於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看的向力心中生出說不出的涼意，於依的眼神太可怕了。

說是會在這裡殺了他向力也是相信的。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向力不是很有底氣的問。

單雲來到於依身旁，抬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下，這樣的觸碰讓於依身上可怕的感覺減輕了些許。但依舊壓迫感十足，她看著向力輕聲道：“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出手的？說出來我就放了你。”

向力沒有說話。

不是出於什麼江湖道義，而是他確實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告訴我，”於依彎腰與向力平視，“不然你就留在這裡。”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人消失，你要相信我讓你成為失蹤人口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向力：“……你……你不能這麼做！”

於依的氣勢這般強大，說的話極為篤定，向力頭上的冒出了絲絲冷汗。就算他人命被抓，就算他只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小人物，卻還不想成為失蹤人口，而他相信於依和單雲能夠做到，“我……我不知道。”向力弱了氣勢，身上的油滑都消散了許多，“我向你保證，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怎麼可以不知道……”

再次看見向力的這張臉，那一天單甜甜的屍體被警方從冰冷的井水中打撈上來的畫面彷彿再次出現眼前，只要想到甜甜那張冰冷浮腫的臉，於依一直控制著自己的自制力頓時土崩瓦解。

於依簡直想要舉起刀來將眼前這個男人一塊塊的切開，看看他的心髒是不是黑的，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好在單雲的懷抱與聲音讓於依找回了理智，“我來吧。”

於依用盡了力氣才讓自己把頭轉過去，沒有將自己腦海中不停盤旋的念頭化為實際行動。

單雲拿了一張照片出來。

那是一張拍得很好的照片，在一片雪白的病房中，一個面容憔悴滿臉皺紋的女人靠在病床上，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相框，面上是極為溫暖的笑容，這笑讓她面上的皺紋變得更加明顯起來，可每一根皺紋的弧度都是那麼溫暖。

這樣的一張照片，讓向力的臉色頓時變了，面容在一瞬間的扭曲後，向力瞪向單雲，“她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去找她。”

“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我自然不會講無辜者牽連進來。”單雲將照片放在了單雲身旁的桌子上，“但我需要你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單雲的話讓向力稍微安了心，但卻無法完全相信。

他的視線時不時瞥向旁邊的那張照片，眼睛裡面都是焦灼。

初中畢業就獨自來到s市打工，向力這一輩子遇見過不少坑蒙拐騙，那些見面說著好聽話轉身捅上一刀的大有人在。單雲拿出這麼一張照片又說不會動他老孃，向力無法全信。

他所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讓老孃能治病。

如今被抓到，錢是拿不到，若是平安出去了，等他的麻煩也不會少。若是老孃再出了事……

“我真的不知道背後的那個人是誰，但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

向力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他已經做的事情，在說完後，向力不停強調，“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出來你們就把我抓住了，我也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