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辛忱要來昆西城,秦悠彷彿得了天大的好訊息,“辛公子是要跟我們一起守城,抵抗巫越教?”
這話雖不準確,但也差不多。辛忱懶得解釋,閑著也是閑著,教訓人這事要麼別做,要做就做個盡興。
之後半個月,夏黃泉前後共帶來五波人,都是被打得狗血淋頭而歸。第一次,她還覺得辛忱就是玩玩,接連第二次、第三次,她不得不承認,這次辛忱是真的生氣了。
巫越教內,這幾天穹碧落感到眾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尊敬還在,只是摻雜了別的東西,很多人的眼裡偶爾還會洩露一絲埋怨,被問起,又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慫樣。
說話都吞吞吐吐,一群廢物。
“護法,關於一小隻,屬下只打探到它一直跟著姜禾,辛公子養過一個多月,喜歡吃蓮心。”
“嗯,此事你繼續留意。辛公子在哪?”
“我們在逍遙門傷姜禾的第二天,辛公子就離開了,去了……”穹二來不及說完,門哐當一聲就被人從外面踢開。
“穹碧落!”夏黃泉咬牙切齒,終於忍不住找上了門。
穹碧落怒目而視,“你瘋了。”
“瘋的人是你,竟然去逍遙門傷人,自己惹了禍,卻讓他人承擔後果,你還真是能耐。”說完,也不管對方懂不懂,氣沖沖地轉身就走。
“你站住,把話說清楚。”
夏黃泉哪會理她,沒工夫跟她解釋,打了好幾場,手下的兄弟受傷無數,還等著她安撫呢。
“護法,是辛公子。”穹二在一旁,顫顫巍巍說出了自己打探來的訊息。
穹碧落像吞食了一隻蒼蠅,滿臉不可置信,“辛公子在昆西城,打傷巫越教眾人,就是為了給姜禾報仇?”
“是,辛公子還放了話,說巫越教眾人捱打,完全是拜你所賜。”
“吩咐下去,隨我去昆西城。”呵,辛忱,既然你不願意直接來教訓我,不惜拐著彎來讓我難堪,那我偏要去你面前晃悠。
城牆上,除了手持□□威嚴站立的護城人,還突兀地搭建了一個臨時涼棚,四根大柱子支撐著,上面鋪面了枝繁葉茂地枝椏,棚裡擺放了一張竹製的貴妃椅。辛忱半靠著,閉著眼睛,似睡非睡。
“辛公子,你可真會享受。姐,我也想要一個……”鐘懷遠蹦到辛忱面前,滿臉豔羨,心裡正感嘆著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腦袋就被敲了一記。
轉頭見是鐘情,也不敢反駁,只是叫了聲 “姐”,語調拉長,裝委屈,撒嬌。
鐘情大方道,“你什麼時候有辛公子這樣厲害,我主動給你搭一個。”
鐘懷搖了搖頭,自己那點可憐的天賦就算了吧,頂多跟著姐後面做一個不拖後腿的弟弟,哪裡還能霸氣地鎮守一方。
索西征巡視完一圈,也走了過來,“半個多月內,打退了巫越教的五次進攻,少說也得幾百人臥病在床了吧,不知道下次還敢不敢來。”
五次了麼,真快。辛忱覺得還是不夠,但上次夏黃泉離去時已經是在爆發邊緣。想到此,他站起,伸了個攔腰,“我去城裡轉轉,你們守著。”
“辛公子,我給你引路吧,昆西城我很熟的。”秦悠主動提議。
“我也去。”這段日子一天到晚守城練功,這會聽聞辛忱要去城裡轉轉,鐘懷遠的心思早就飛遠了,何況還有小師妹引路作陪。
辛忱一本正經地問道,“有人引路就不會迷路?”
秦悠趕緊點頭,信誓旦旦,“是的。”
“你擔心迷路嗎?”辛忱這話卻是問鐘懷遠的。
“擔心啊,”鐘懷遠轉頭看向秦悠,笑眯眯道,“有勞小師妹給我們引路了。”
秦悠真想抽鐘懷遠一鞭子,但大家都在又不能做的太過分,只得應了下來。正要往前走,卻聽見辛忱慢悠悠地說道:“那好,你們倆一道,我不擔心迷路的,先走一步。”
索西征與鐘情相視而笑,對於秦悠與鐘懷遠的心思瞭然於胸。半個多月的相處,辛忱倒是真如江湖傳聞一邊,行為怪異,不近人情。
穹碧落帶著人匆匆而來時,本以為會遇見辛忱,結果卻撲了個空,只是索西征與鐘情帶著眾人出來應戰。她又不是夏黃泉,對上這二人,有點力不從心,堅持了一會,又帶著人又匆匆離去。
“鐘情,你說辛公子是不是知道這次來的會是穹碧落?”
鐘情微微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然怎麼會那麼湊巧。”
辛忱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漫無目的。遠處傳來的“包子,新鮮出爐的包子……”叫賣聲,讓他停了腳步,自己跟姜禾第一次見面就在包子鋪。望了望天色,也不知道姜禾恢複得如何了?
“吱吱。”寬大的袖子裡,有聲音發出。
辛忱從袖子中撈出一小隻,放在了手心,點了點它的頭,“你這小家夥,鼻子倒是靈。”
離開逍遙門的時,姜禾把一小隻交給了他,還囑咐他要好生伺候著。這不,城牆上的涼棚裡,蓮心糕就沒有斷過。江湖上,估計又得傳出辛公子愛吃蓮心糕的訊息了。
陸曉生到底想從一小隻身上得到什麼呢?這位同門的事,他本是不感興趣的,可是牽涉到一小隻,他就得管一管,畢竟這小東西他還養過好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