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張伯趕緊道,“公子,剛有個人過來看診,提到巫越教在打探今早有哪些人家僱了馬車,如今,他們正在搜查,很快就到我們這了。”說著,朝屋裡看了一眼,面露擔心:“公子……”
“多謝張伯提醒,我們馬上就走。”頓了頓,辛忱又囑咐道,“巫越教要是問起,你就據實說。”
“公子,可是……”
辛忱打斷了對方的話,再次強調,“一定說實情,不要隱瞞。”
張伯點了點頭,“知道了。公子,你們趕緊從後門走,馬車已經停在那了。”
姜禾抓起熟睡中的一小隻,收拾幾套衣服,背上刀,與辛忱剛出了後門,穹二就帶著人沖進了張記藥堂。
“老頭,我問你,可有見過一男一女,女的背部有箭傷?”
張伯不慌不忙:“老朽開的是藥堂,這人來人往,誰沒個傷?不記得了。”
穹二起先一問不過是想讓對方主動交待,奈何這老頭不識抬舉,唰地一下抽出了劍,“你早上可有僱過一輛馬車?”
“是,替一位客人僱的,他生了病,老朽也是出於憐憫。”
穹二沒心思跟他扯,吩咐了手下去後院搜,這才轉過頭來,威脅道,“老頭,隔壁的人可是說了,昨晚半夜聽見有人敲門,進了你的藥堂,待會要是發現你騙我……”說著,手中的劍又往前送了一分。
看著指著自己的劍,張伯顫顫巍巍,卻又沉默不語。
“穹二,後院有兩間房昨晚有人住過,桌上有殘留的糕點碎屑,是綠豆糕。此外還有這些衣服,應該是她。”
張伯臉色漸漸發白,公子囑咐據實說,他也知道瞞不住,之前不過是想為公子爭取一些時間。
穹二見果真搜到與姜禾有關的東西,心頭一喜,“老頭,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
“我說,昨夜是辛公子過來借宿,僱了馬車,今早就離開了。”
“除了辛公子,可還有別的人?”
“有,帶著一個姑娘,老朽不認識。”
聽到這裡,穹二頓時反應過來:“你剛才怎麼不說,是不是為了拖延時間?”想到這裡,就要一劍殺了誤他好事的老頭。
“慢著!”來人是穹碧落,接到陸曉生的訊息,她立即趕了過來,張記藥堂,她有印象,似乎是辛公子照顧著。
一看是護法,穹二收了劍,快速地說明瞭情況。穹碧落走到張伯身邊,“說出實情,是不是他吩咐的?”
張伯並不隱瞞:“是辛公子的吩咐。”
“穹二,帶上人,我們追!”
“護法,這老頭……”
“我的命令聽不懂嗎?”穹碧落怒氣沖沖,好個辛忱,算準了她不敢拿張記藥堂怎麼樣。還帶著姜禾半夜來借宿,真是氣死她了!
“追,趕緊追!”見護法忽然發脾氣,穹二哪裡還敢留下來為難一個老頭子。
馬車裡,姜禾有些擔心,推了推坐在身旁的人,“巫越教的人會不會為難張伯他們?”
辛忱正襟危坐,信心十足,“不會。”
姜禾偏了偏身體,湊近辛忱,“你就這麼肯定?”
“嗯,原因以後告訴你。”辛忱賣了個關子,這才轉頭看向身旁人,問道,“我們去哪?”
姜禾坐直,目視前方,學著辛忱剛剛的語調,“以後告訴你。”
這,報應是不是太快了點?辛忱無所謂地笑了笑,“反正我跟著你。”
二人出了城,辛忱買下馬車,辭了車夫,自己坐了上去。在一條平坦的道上,愣是把一輛好好的馬車駕得東倒西歪。
馬車裡,貪睡的一小隻被顛醒,“吱?”姜禾我在哪,怎麼這麼晃?
已經把驚雷刀當做柺杖用的姜禾,見一小隻終於醒了,心底忽然生出一種有人與她同甘共苦的歡喜,頓時重複道,“你是問在哪,對吧?”
“吱吱。”姜禾,是啊,我們在哪?
此時靜靜地,等著回答的何止是一小隻,還有陸曉生。估計穹碧落又撲空了,姜禾還真像個小泥鰍,不好捉。只聽那頭道:
“你在我袖子裡,我在馬車裡,至於馬車在哪裡,我不知道。”
“吱?”那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