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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舍棄的

“生來註定,無法更改。”

“你被父母拋棄,之後還會被天下人遺棄。”

姜禾披頭散發,幾近崩潰。一會想逃,一會又想毀了這一切。目露兇光,一招接著一招,打向四周。似乎只有周身無人,自己才是安全的。

忽然響起一道轟隆聲,雪崩了。姜遲瞬間消失,姜禾渾然不覺,滿腦子嗡嗡作響。

發足狂奔,到了前面那座山就好,可等真的到了,她又望向了另一座。恍恍惚惚,不斷追逐,群山隱隱響起了呼喚聲,仔細一聽是:姜禾。

“姜禾!”又換了一聲。

姜禾是誰,喚她的人又是誰?這聲音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熟悉?

爬上一個小雪丘,視野開闊,辛忱駐足一望,想著運氣好說不定能看見小木屋。

然而小木屋沒看到,雪地裡倒是有一道紅影,速度極快,由遠到近,朝自己這邊奔來,辛忱疑惑,叫了聲,“姜禾?”

只見狂奔的人身形一頓,下一刻就猛地朝自己撲來。仔細一看,真的是姜禾。辛忱嘴角揚起一抹笑,她大發善心,來找自己了?

姜禾一頭紮進對方懷裡,雙手緊緊抱著對方的腰,真的是有些熟悉啊。過了會才抬頭,看向眼前的人,“我們,是不是見過?”

辛忱以為姜禾在跟自己開玩笑,機智應對,從善如流,“何止見過,且已成親,你做了噩夢,就把我趕了出來。”

放在腰上的手忽然大力一掐,姜禾兇巴巴地道,“那你喊什麼姜禾,她是誰?”

辛忱好笑的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姜禾不就是……”頓住了,她神情不對,未著鞋襪的雙腳早已凍得通紅。

試圖扯開放在腰間的手,姜禾卻掙紮起來,辛忱只得雙手回抱住她往上一提,讓她踩在自己的腳上,才繼續道,“是你,一直是你。”

得了肯定答案,狂奔多時的姜禾似乎累了,頭靠著辛忱的肩膀睡了過去。

辛忱脫了外袍給姜禾穿上,撕開長出來的下擺,把一雙凍得通紅的腳裹好,這才揹著姜禾往回走。

剛剛她氣息不穩,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說是走火入魔雙眼卻是有神的。很怪,這麼一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姜禾,你不會真的失憶了吧!

北地南側,一個背風的山坳裡,十幾個帳篷,圍在一起,圈出一片生活氣息。若是有那鼻子靈的,只要深吸一口氣,還能聞到烤肉的香味。

一個年輕女子見姜遲腳步虛浮,右手壓著胸口,踉蹌而回時,焦急地迎了上去,忘記了旁邊的柺杖,“哥,你受傷了?”

姜遲借了女子的力道,站穩,“回去再說。”

進入帳篷,四周無人,女子才又問到,“城主怎麼會受傷?”說著已經開始為姜遲處理傷口。

姜遲難得笑了起來,“年年,你的腿好了。”

女子正是年城冰封當日抱著昏迷的姜禾,為了逃出去受了年月一掌,最後昏死在護城河裡的年年。

年年低頭一看,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拄柺杖,眼裡有些濕潤,“竟然好了。”

自那日逃了出來,昏死在護城河裡,與姜禾失散,不知道飄了多久,最後是被城主所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尤其是腿,被冰淩劃破,又在冷水中長時間浸泡,一躺就是大半年。

好不容易養好了傷,腿基本廢掉了。

城主一人獨來獨往,她多數時間留在這裡療傷。訊息一點點傳來,姜禾數次遇險,她多想去幫她,可不良於行,無能為力。這下好了!

“年年,我這傷出自姜禾之手。”

“怎麼會?”年年不信,姜禾是她看著長大的,就算大半年不見,江湖人心險惡,姜禾有所改變,也不會對城主出手。

“我已經告訴她實情。”

“不會,就算如此她也不會傷你。”姜禾的性子她瞭解,別說對城主,就是年城的一個小貨郎擔,她都不會。

“禾兒身中一線天,已經走火入魔。”那樣的狀態,退一步或者維持在原地都是死,進一步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卷雲袖已經練到第七層,禾兒還是有天賦的,或許能突破。

想到這,姜遲變得嚴肅起來,“年年,你於心不忍,可以去幫她。但我不希望你影響到大局。”

走火入魔?姜禾到底受了多少苦?年年壓下心中的酸楚,“屬下不會說,只是城主,你難道就沒有一絲不忍與後悔?”

“沒有,我姜遲做事,從不後悔。”

為姜遲處理好傷口,年年跪了下來,“屬下告退。”緊接著又道,“我會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