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知道我爹為何殺辛忱嗎?”
在鐘無垢的房間並沒有找到什麼線索,秦悠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決定把壓在心頭的事情告訴索西征。
“師妹,怎麼又糾結這個問題了?”師父去世那會,自己攔住辛忱本是要問的,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師父。
秦悠並不在意索西征的回答,自顧自地說道:“秦坤,驚鴻劍的訊息是你故意讓鐘無垢知道的吧,好一個借刀殺人。”
這句話彷彿魔咒,一字一句,她不敢忘記分毫,“大師兄,你比我聰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索西征瞳孔微縮,這話很清楚,可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底的猜測得到印證,真的是師父要殺人滅口,但這內容是他沒有料到的。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是鐘情拉著鐘懷遠過來了。
“冒昧打擾,西征,秦悠跟你說了吧。”鐘情心道難怪懷遠一回來就追問驚鴻劍的事,原來是問了辛忱當日溪水鎮的事情。
索西征壓下情緒,聲音平緩,“剛知道,鐘情以為如何?”這句話,幾乎能影響昆侖派與無垢山莊的關系,嚴重的話還能就此反目成仇。
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鐘情都不願意相信,也不能相信,“我覺得這是姜遲的陰謀。”
“情姐姐,我也覺得這是陰謀,可是你能告訴我驚鴻劍怎麼來的嗎?”秦悠是想知道真相,又有些害怕知道真相。但是這個問題,是個頑疾,害她在辛忱與爹之間兜兜轉轉,最後滿腹遺憾,她不想再逃避了。
鐘懷遠出口威脅,“姐,你不說,我以後用驚鴻劍時心裡有個結,說不定會走火入魔。”
索西征道,“鐘情,我也想知道。”
以一對三,若再瞞著肯定會影響接下來的事情,鐘情坦言道,“年城冰封以後,我爹受過一次重傷,對外說是巫越教所為,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驚鴻劍。就是在那時,他從鑄劍那裡搶來了驚鴻劍。這事並不光彩,先前我才會有所隱瞞。”
鐘懷遠看向手中的劍,這是爹拼了一身傷搶回來的。
秦悠顫抖著,問了句:“他是如何知道驚鴻劍的訊息的?”真的是爹故意告訴鐘無垢,引他去的,可是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
“訊息來源,我爹沒有提。”
秦悠鬆了一口氣,“說不定訊息源自姜遲,不然他怎麼知道那麼多?”
鐘情表明態度,“不管如何,爹已過世,無垢山莊並不會糾結此事。當下,接天鏈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鐘情能如此深明大義,天下之福。”索西征這話說得言辭懇切,如今查無可查,與其糾結過往是非對錯,捕風捉影,傷了兩派和氣,不如做好當下的事。
“過譽了。此番來還有一事相商,如今無垢山莊來了很多江湖人,陸曉生也在,他們都是沖著鑄劍來的。”
“沈年一定在東齊城,姜禾應該也到了吧?”
“西征所料不錯,姜禾、辛忱昨日已經到了,只有姜遲還沒有訊息?”
“姜遲行蹤不定,但每次關鍵時刻,他總會出現。”索西征提議道,“所以,明天如何?”
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秦悠滿臉疑問,“大師兄,明天要做什麼?”
索西征答道:“明天我們召集所有人,解開接天鏈之謎,看看到底哪些為真,哪些為假。”
“秦悠,懷遠,如今可以確定的是,姜禾是姜遲收養的義女,但這一點,我們要盡量瞞著。”
“姐,這事陸曉生也知道啊,我們怎麼瞞?”
“他要想說早就說了。”
秦悠還是迷惑,“如此說來,鑄劍公子真的是沈年的兒子,真正的年城少主?”可是又不對啊,鑄劍公子好歹幾百歲了,年城少主應該與姜禾一樣,二十一歲才對。
鐘情知道秦悠的疑惑所在,“真正的鑄劍公子已經死了,如今的鑄劍是他的徒弟,也就是年城少主,姜流。”
見鐘情語氣如此肯定,索西征看了過來,雖然自己也有此種猜測,但也只是猜測。聯想到這一路,姜流對鐘情的態度,心中有了另一個猜測,也許鐘無垢在搶驚鴻劍的時候,殺了真正的鑄劍公子。
秦悠吐了吐舌頭,“姜姓一家秘密還真多,身世也複雜。”
鐘懷遠拍著胸脯保證,“小師妹,別怕,再複雜,也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摸了摸手中的驚鴻劍,鐘懷遠暗下決心:爹,劍雖然是偷偷搶回來的有點不光彩,但是我會用它守護你想守護的山莊與天下。至於你的仇,待姜禾斬斷接天鏈,兒子定於她一決高下。
陸衡搓著雙手,有些興奮,“公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如今,無垢山莊住滿了人,東齊城的熱鬧可遠甚當日的巫南城,就是販夫走卒,老弱婦孺,都關心著。畢竟,天災關乎每個人的身家性命。
陸曉生慢條斯理地喝著杯中茶,“別急,我們只要控制好人心,一步步逼著姜禾趕緊去斬斷接天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