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黃泉三人一路順遂,出了東吳城,取道以前逍遙門所在的巫南城,眼看到了分岔路口,前面再走一段,就可以進入巫越教的地界,鑄劍突然停下了馬。
“公子,怎麼了?”年年面露疑惑,同時又有些擔心,不會是傷口裂開了吧。
鑄劍面色通紅,手捂著腹部:“沒什麼,可能吃壞了肚子。”望了望四周,有些尷尬,“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
一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夏黃泉,好笑地看著鑄劍,“這個開溜的理由都用爛了,我觀你面向,不像是這麼蠢的人。”
“兩大護法在此,還怕我跑了不成?”
年年囑咐道,“天色尚未大亮,公子要小心。”
說實在的,公子可比姜禾誠實多了,而且還有夏黃泉在,這裡又靠近巫越教,就算他跑了也能很快“抓”回來。
鑄劍朝著西邊的叢林裡走,手摸著肚子,半彎著腰,裝得很像那麼回事。待進入叢林,離開了年年的視線,就快速跑了起來。此地他再熟悉不過,只要在天亮前感到無塵谷,一切就迎刃而解。
最差的結果是,他能拿回玉佩。
好的結果是,他拿了玉佩,還能悄悄地去年城。
早在與辛忱鬥嘴,在懷裡沒有摸到玉佩時,鑄劍就想回無塵谷了。一來找玉佩,二來或許能在師傅那裡找到一些奇石的記錄,幫助姜禾練功。
一刻鐘後,夏黃泉嘴角挑起一抹笑,“他好像真的逃了?”
“無車無馬,輕功一般,如果是我,會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年年好整以暇,一個逃,一個抓,這事她輕車熟路,想當年,姜禾多次栽在她手裡。
“此地處於三派交接,離巫南城最近,東邊是東吳城,西邊是昆西城,南邊巫越教不用考慮,鑄劍不會去。”
聽到昆西城,年年若有所思,站了起來,多了些認真,“看來有些棘手。”
“此話怎講?”
“江湖最先傳出的訊息,夫人在昆西城附近。”
“沒錯,這個我記得,當時還有很多人跟蹤。”她還好心的解決了不少跟蹤的人,難道沈年是被逼出來的?而她退隱之後住的地方就在昆西城附近?
“往昆西城方向找。”
鑄劍一路狂奔,不敢稍作歇息,總算趕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到達了無塵谷。雜亂無章的亂石似乎與他一樣,再等著今日的第一道陽光照耀過來。
撿起一塊石頭,鑄劍已經做好了準備,陽光一來,他就會在一堆亂石裡準確敲出那個“無”字。一旦進入無塵谷,莫說年年與夏黃泉,就是辛忱親自來,也一定找不到他。
遠處忽然傳來夏黃泉的聲音,“年年,鑄劍真的會朝這邊來,這都追出好一段距離了,還是不見人影。”
大汗淋漓,蹲坐在亂石旁邊的鑄劍,緊張起來。偏頭看向東邊,太陽冉冉升起,只差一點了。
“如果公子沒往這邊來,什麼聲音?”年年的話剛說到一半,隱約聽見聲響,似乎有石頭在相互撞擊。
“是,在那邊。過去看看!”夏黃泉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跑去。
最後一記敲打,無塵谷的石門應聲而開,鑄劍快速閃了進去,立刻關上了門。亂石與陽光,一起鋪在地上,無聲無息。
夏黃泉趕到的時候,疑竇叢生。明明越近聽得越清,可一陣咔咔聲後,一切戛然而止,眼前是毫無聲息的寧靜。
“有什麼發現?”隨後而來的年年,心中忽然湧起一種猜測 ,夫人這些年生活的地方,可能就在這附近。
“沒有,但是這裡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一時半會卻又說不上來。”
年年雙手一攤,“公子還真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逃了。”
“哈哈哈,人不可貌相,是我高估了自己。”
年年也笑了起來,公子如此機智,是好事。“黃泉,勞煩你在附近搜尋公子,我先行一步。”公子想去的地方定是年城,她得趕緊找到城主說清醉酒失言一事。
“年年,請放心。如果找到鑄劍,我一定把他毫發無傷地帶回巫越教。”
石門內的鑄劍並沒有急著往谷裡走,而是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好險,沒有被她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