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棟樓呢?
下意識的,喬安想問。
可卻還是止住了,她心情有些複雜,勉強扯了一抹笑,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那計程車師父看了一眼喬安,又看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有些不放心提醒道:“小姑娘,那輛車剛剛一直跟著我,你要走進這巷子後就沒什麼人了,叫破嗓子也不一定有人聽見,這三更半夜的,不安全。”
對於司機師傅的善意提醒,喬安表示了感謝,並走進了漆黑的巷子。
那計程車師傅見她如此堅持,也不好多說,只警惕的看了一眼從車上下來的初代零。
雖長的特別帥。
但現在社會上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也不少。
他想了想,開著車到小巷子上,開著前光燈給喬安照明。
計程車的大燈照進了漆黑的巷子,將原本的黑暗驅散,透過明亮的前光燈,她看到了盡頭孤單聳立在那的筒子樓。
記憶中的街道已成廢墟,珍藏著回憶的樓,卻依舊完好無損的樹立在那。
忽然之間,喬安有點想哭。
她轉過頭,看向給自己照明的司機,司機揮著手示意她前行,明明看不清他的模樣,卻能覺得黑夜下他的身影很高大。
不知是否是光太刺眼,還是堆積在心裡的情緒炸開了,使她喉嚨酸澀,落在那車牌號上的視線,變得模糊,她努力的眨了一下眼睛,努力看清了車牌號,並記了下來。
隨後她轉身,繼續朝著巷子的盡頭走了過去。
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她慢慢的走著,似乎想從這並不那麼長的巷子,回想著她那長長的近乎沒有盡頭的甜蜜。
這裡,有她的歡笑,有他的身影。
他曾拉著她的手去超市,買著菜,揹著她,從這巷子的這頭走向另一頭。
她有時候會撒嬌的拽著他的胳膊,仗著自己是女孩,將東西全部扔給他提。
他們曾像是個普通的小情侶,嬉戲打鬧,她甚至還會為了個枕頭去肆無忌憚的鬧脾氣。
沒有陷害,沒有爭鬥,只有肆無忌憚的放縱。
五年時間。
不長不短。
卻可以讓人成長,也能讓事物變遷。
曾經雖寡言卻依舊充滿少年氣的男孩,成了死氣沉沉陰晴不定的男人。
人總說,世界變得太快,快到從一個小城市到達另一個大城市住個幾年,再回來的時候,便發現,小時候的林蔭小道已經不在,那曾與玩伴玩耍的小荷塘已經被填平。
變成了高樓大廈,或是寬廣的馬路。
生活節奏的加快,讓人不曾留意慢下來後的景色,等再想回憶的時候,那些記憶中的東西,早已不復存在。
喬安早就習慣於一個世界又一個世界走馬觀花的穿梭,不曾去刻意記憶路邊的景色。
可此時不知怎麼的,卻忽然想起了曾經的點點滴滴,路邊的一花一草。
這裡,曾是蠢平和大結巴停著跑車等她和景戒的地方,那裡,是北三三第一次來給她送衣服,被林副總慫恿,開著一輛加長商務車帶著保鏢,被人圍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