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看了一眼喬母的臉,輕顫睫毛,勾唇淺笑,一雙眸子含了秋水,輕抿了一下唇,適時的露出了嬌羞害怕的表情。
軟軟的應了聲,“恩。”
全部落進了陸景戒的眼底。
那圓圓的金屬投影儀投放出藍色的冷光,將畫面打在了牆壁上,畫面很真,真的就像是人就在眼前。
他從凌晨四點就開始看了。
從這女人起床梳洗換裝到現在等待新郎進來,除了該遮掩的地方會轉一下鏡頭,其餘的原封不動的傳輸到了這裡。
女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沒有半點強迫,甚至看著還挺高興。
鮮紅的血液從陸景戒捆綁著的手腕流下,染紅了那繩子,順著他的手臂,一滴一滴的落在床上,侵染了床單,他左手的大拇指有些不自然的扭曲。
這是他自己扭斷了,為了掙脫這繩子,可這繩子就像是有意識一樣,每次都差一點點,便會自動縮的更緊,如今已與血肉融成了一體。
繩子鑲嵌進的那一處牆面,也被他用暴力擊碎,挖出來一個不小的洞,露出了裡面的鋼筋水泥,染了些血色,景戒的右手也同樣鮮血淋漓。
整個人靠坐在床上,就像死寂的枯樹,潛伏在暗處的狼王,一雙眼睛盯著那螢幕,閃著陰冷的光,沉澱進了靈魂裡,攪動他的肺腑,心臟像是被五指一點點收緊,那劇烈的疼痛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的逼著他幾近窒息。
“喬安。”
他看著喬安那笑,齒唇裡咬出的聲音,沙啞低沉,極冷如寒冰,夾雜這分量不明的怒意跟……痛意。
“咔噠。”
門開了。
喬安轉過頭,看到了一身西裝的初代零在眾人的相擁下走了進來,西裝與頭髮上,還沾了些綵帶,想來是他們惡作劇時留下的。
伴娘團裡不知誰叫了一聲。
“你進了新娘屋,也不能直接牽走,得抱!公主抱!抱不動就別想娶了!”
眾人看了一眼喬安身上那厚重的婚紗,紛紛露出會意的笑,紛紛起鬨。
“噢!對!快抱,一直抱到車上為止!”
喬安幾不可聞的微蹙了一下眉頭。
初代零長腿一伸,幾步跨到了喬安的身邊,在眾人看戲起鬨的熱鬧聲中,彎腰,一把將喬安抱起。
喬安下意識的驚呼。
“噢噢噢!”
眾人驚呼,有人激動的開啟了彩噴,紅色的愛心,彩色的噴條在空中綻放出花來,飄落而下,落在喬安和初代零的頭上與地上。
就連一直冷麵的喬母,也露出了笑。
初代零看著喬安,低聲道:“我很開心。”
他像是演戲,又像是在表達著什麼。
長長的婚紗依舊託在地上,他卻能巧妙地避開,抱著喬安在眾人熱鬧的起鬨聲中走出了房間,跟在身後,假裝自己是伴郎的北三三立馬上前。
給大佬和主人託婚紗。
喬安一直沉默著沒回應。
等進了電梯,因婚紗巨大,塞不進多餘的人,眾人便先讓喬安和初代零下去。
電梯裡。
喬安問:“三三探測不到了景戒的動向了,這是你搞的鬼,還是隻是受了聖皇影響。”
初代零唇角的弧度變淺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道:“是受了聖皇影響,在聖皇正式開啟‘越挫越勇’模式時,就算是主系統來了,也探測不到他的任何資訊。”
“哦。”喬安淡淡的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初代零沉默了一會,等電梯到了一樓,他抱著喬安走出電梯時,才道:“殿下這是不再信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