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宗宗主瞬間沉了臉色。
景亦然微眯雙眼,看著初代零眼露探究。
師尊看似冷漠,其實心寬隨意的很,能讓她如此大動肝火。
此子……必有問題!
而且……
他摸了摸胸膛,那裡似有烈火,在他看到這人時,瞬間燒灼他的五臟六腑,幾乎要爆裂開來!一股沖天的戾氣毫無預兆的突兀冒了出來,讓他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想要狠狠的將這人——
碾做塵土!
這感覺陌生而強烈,好似來自靈魂深處,仿若這人前世殘害過他!
才讓他就算忘卻記憶,本能也深刻的記著,猙獰著張牙舞爪要撕裂他的靈魂,跑出來迫使他——殺了他!
初代零下顎緊了緊,喉結滾了滾,一雙眼眸染了沉重的陰翳,那些複雜晦暗,又鮮明深刻的欲.望翻騰而上,幾乎要撕裂了他的靈魂,切開他的肉體,猙獰而出。
有多久沒被這麼碾做塵埃了?
初代零的身體開始興奮的發抖,像是找到了極為有趣的事情。
讓他心裡平靜了萬年的湖水,起了漣漪,一圈一圈的盪漾開了,成了世間最邪的惡。
面上卻越發的平靜,甚至是勾起了笑,又恭敬的做了一個禮。
只是動作比之前稍有遲緩,像是忍耐了極痛,卻又不失優雅從容。
神劍宗宗主咬牙,正準備替初代零說話。
初代零便搶先緩聲道:“老祖宗說的是。”
他的聲音平靜的可怕,像是劇烈掙扎到了極點,忽然迴歸最初的起點,變得異常冷靜陰暗,如那探測病人生命的波動線,在滴的一聲巨響中,化整為零成了長長沒有盡頭的直線,毫無波瀾。
一如躺在床上,突然去世的病人一般。
陰霾繚繞,沉冷灰暗。
他蹌踉的站了起來,經過剛剛那一折騰,他頭上玉冠歪了,髮絲凌亂披下,衣服破了,極為的狼狽,卻依舊動作優雅的對喬安再行了個禮。
而後看向神劍宗宗主,道:“宗主,如今老祖宗已來,剩下的路該由我領了,請回。”
神劍宗宗主下意識的蹙眉,想為他再說一些話,可目光觸及到初代零的眼眸時,卻直接啞了聲音,什麼也說不出口。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好似站在他面前的這位,並不是一介凡人,而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尊。
他想了想,還是點了個頭,轉身走了。
初代零目送宗主離開後,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請。”
喬安也不多說,直接走進了府邸,被初代零安置在了會客廳。
初代零將喬安請到了主坐,隨後對景亦然示意坐在兩側。
景亦然看了他一眼,坐在了喬安左邊的位置,北三三抖著腿不敢上前,只哭喪著一張臉站在角落,道:“大大佬,我站著就行。”
“這沒大佬了,只有上仙與凡人。”初代零看了喬安一眼,隨後望向北三三,微眯眼,道:“坐。”
北三三一個腿軟,坐下了。
初代零才彎腰對喬安行禮道:“我這身衣服髒了,再在老祖宗面前侍奉,是為不敬,請容許我更衣後帶您去寒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