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零慢慢道：“不管是為什麼，都與那應劫脫不了關係，劫有很多種，其中一種便是輪迴經歷人生百苦，讓聖皇早死，少經歷一些苦難，早日輪迴到下一世，便可儘快恢復金身，這與你與我與他來說，都是一舉多得的美事。”

喬安蹙眉，莫名的感覺到初代零似乎知道些什麼，她想問，可看初代零的意思，卻似不願說。

初代零輕嘆一聲，又道：“更何況，這是打破僵局的最好方法。你強壓我的力量，必定用了禁術，而如今我看聖皇周身氣息，是快要羽化問鼎了，等聖皇走了，壓在我身上的任務完成不了，殿下是要選擇永遠跟我一起困在這一方世界裡，還是擅自解了那禁術，讓自己……”

喬安驀然打斷道：“我憑什麼信你。”

她像是不願初代零繼續說下去，咬牙怒道：“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你說的這些話是真的，初代零，我不相信你！便也沒什麼可以答應的。”

初代零這會是真的沉默了，他垂眸屈了屈手指，又鬆開，反覆兩次，似乎有些頭疼現在的局面。

他看出喬安不願，不是因為他給的條件不豐厚，而是因為捨不得。

感情。

這種完全不受理性控制的東西，真是讓人沒辦法用理性的思維去思考這裡面的成因，只覺得荒唐可笑，又無可奈何。

他用如此高的代價做最後的賭注，來見殿下之前，其實是帶了百分百的信心的，甚至提前設想了一下的交易成功，成功給聖皇添堵，平復心中怨氣的畫面。

結果全在這一刻砰然碎了。

還平白的生出了些許無力感。

這就是愛情！

他驀地握緊了拳頭，喉結滾了滾，眼睛裡的情緒開始不斷的起伏變化。

他聽了羽扇帶來的訊息，掙扎了這麼久，不惜改了原本的計劃，不計後果的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了上面，甚至做了各方面的妥協，到頭來得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他深吸了一口氣，略頭疼的強壓下心底那反覆又隱晦的情緒，再度抬眸時眸底已歸於暗色的寂靜，“殿下，您這樣真的讓我很頭疼。”

他慢慢的道：“您有能力用禁術將我困在這裡，壓制我的力量，我自然也有法寶壓著這禁術沒辦法強制解除，到時候魚死網破，也不過是讓我們都討不到好。”

他的語氣不自覺的帶了些寵溺的味道，似乎偽裝慣了，就算是要威脅，也依舊帶著些繾綣溫暖的味道，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緩緩流淌，聽著就像是在心愛的人面前剖解自己的心扉。

“而我已經開了如此優厚的條件，您還拒絕，甚至強扯出那麼荒唐的理由，不信？若哪天你發現我的不軌儘可以碾碎魂珠，我根本無力反抗，我幾乎是將命交給你了，你卻依舊如此決絕……”

他似無奈的扯了一抹笑，點點星光在他眼眸閃爍，倒映著喬安的影子，他道：“殿下，你該讓我怎麼辦？難不成你還要我刨開我的心，看看我的心是不是黑的嗎？”

他捂著自己的心，神色驟然落寞了下來，“那就真的會讓您失望了，殿下，因為我的心本來就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