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零剛泡的茶，也涼了，他垂眸看著，而後伸手，將那剛沏的茶慢慢的倒掉，又沏了一壺。

許久，秦懷景才低聲道：“放心，你的仇，我可以幫你報，你也不必涉險與國師為謀，他心思叵測，是為虎狼，跟他交易，必須時時刻刻小心……”

“我知道。”喬安從秦懷景的懷來出來，看著他，認真道：“不過你放心，我手上有他的把柄，我保證不了以後，但至少能保證現在他翻不了身。”

她說的那樣篤定。

篤定的讓秦懷景在喬安的眼睛裡看到了對國師的信任，那種堅信國師不會背叛的信任，裡面的成因，是他猜不透的，讓他無形之中感覺到似乎有一堵牆，豎在了他與喬安、初代零之間，摸不透，跨不去。

讓他忽然有些止不住的難過，他悶悶道：“你就這麼信任他？”

喬安一怔，隨後道：“不是我信任他，是我知道他現在翻不了身。”

“可是……”秦懷景忽然有些委屈了，道：“我這些年的籌謀，暗地裡培養的人雖不多，但卻足夠保護你，幫你報仇，當初你來長安城，是與我先相遇在山道上，明明喜歡上我了，想跟我在一起，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點信任，讓我幫你？”

喬安一時之間愣在了那裡。

秦懷景抓住了喬安的雙肩，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是因為你覺得你自己能夠解決，所以都不會想起我是嗎？還是說在你心裡，我只是一個撩一撩就可以的男人？完全沒辦法給你撐出半片天來？”

所以，就算她帶著血海深仇來長安城這麼久，也沒有跟他聯絡半分，就算是面對著父皇的為難，也沒有想過讓他出面跟她一起扛。

反而找到國師這邊，一起商談接下來的計劃，沒讓他參與半分。

若不是今天他湊巧碰到了，聽到了，她是不是就一直一個人撐到最後，不會想起，還有一個人，想與她一起並肩？

“喬安，我只是想讓你接納我，滲透進你的生活，讓你牽著我的手，跟你一起扛，而不是讓我一直追逐你。”

愛情是相互的，不是一個人努力奮鬥，另一個人安然享樂。

喬安看著秦懷景受傷的眸，下意識的想要否認，可將開口時，她忽然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沒有主動要求過小貓什麼。

就算是遇到了再大的困境，面對初代零的打壓幾乎陷入絕境，也沒主動想起過小貓，讓他幫她。

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身邊的資源，無論是北三三，還是初代零，她都有要求過他們協助她。

“我……”喬安遲疑了一秒。

就這一秒的遲疑，讓秦懷景明白了過來，他放開了喬安，道：“我知道了。”

他聲音很平靜，平靜的似颱風前的寂靜，又或是投出去的啞雷，風雨爆炸似乎永遠都不會來，卻時時讓人提心吊膽，怕那啞雷炸燬他們的關係，怕颱風吹飛了曾經的美好。

秦懷景說完後，沒有再說一句話，便直接轉身，準備出小黑屋。

“你等等。”喬安立馬抓住了他的手腕，卻又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