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的人被拉出,有的被斬,有的被關,他們的謾罵入耳,目光如刀,卻再也刺不進他的胸膛。
因對敵人,無需仁慈。
因已有一人,站在他的身側,為他身披盔甲。
告訴他——
他不是一個人。
當鮮血真的成河,屍體堆成小山,秦懷景才將名冊折起,交給了一旁的黑甲小將。
而此時,墨色天空已微白,有些花燈的燭火也已燃滅。
不知不覺,一夜已過。
黑甲小將退後,林哲又上前,他手裡捧著托盤,托盤之上,是一疊又一疊的聖旨。
明晃晃的,刺了人眼。
這是林哲帶著人從養心殿裡拿出來的,並逮了幾個寫字好的人,將秦懷景要寫的內容,全部抄錄到聖旨上,為此時。
旭日將升。
“傅洲,上前來。”秦懷景拿了最上面的聖旨,點名道。
被點名的傅洲身體一抖,下意識覺得自己要完了,因為他雖無愧於心,卻也是太子派的。
在他看來,皇上封的太子便是這北秦皇朝最正統的未來儲君。
他深吸了一口氣,掰開了身邊妻子的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挺直了腰板,走上前來,卻也跪在了地上。
“臣,叩見新皇。”
而如今,神君親認的新皇,他便也覺得這是北秦皇朝最正統的皇帝。
這樣的人,最是迂腐,卻也剛正,不懂變通,在官場上十分吃虧,就算支援太子多年,也沒能融入元貴妃勢力的中心,如今四十有二,僅僅也只是正四品的奉天府丞。
秦懷景看了他一眼,隨後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奉天府丞傅洲為人剛正,為社稷多次留宿府衙,不辭辛苦,朕心甚慰,特加封順天府府尹。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