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陶聆家屬。”
林也從搶救室出來時,李鶴薇飄忽不定的目光終於聚焦,快步走過去:“我是。”
“李警官?”林也顯然有些詫異,回想半個月前談話的場景,總算想起陶聆是誰,難怪覺得熟悉。
“嗯。”李鶴薇緊抿的雙唇松開,“她怎麼樣?”
“陶法醫生命體徵暫時平穩,但還要看後續的檢查,比如有沒有損傷肺部或者大腦。”林也條理清晰地解釋,“畢竟她失溫造成意識不清,昏迷,中途心髒驟停。”
萬般情緒在心底翻騰,李鶴薇深吸一口氣:“我明白。”
“我是她的管床醫生,待會兒我們科室的曹主任會和神經內科,重症醫學科的醫生會診,給出治療方案。”
“神經內科?”
“嗯,主要她昏迷,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林也看她眼底悲痛凝結,柔聲勸慰,“不過陶法醫年輕,肯定能夠扛過去。”
李鶴薇悶聲感謝。
林也離開不久,秋琬和程映秋趕來,身後跟著面容焦急,步履蹣跚的柳芸。
“小薇,小聆呢?她在哪兒?”柳芸攥著她的衣袖,急切地問。
“還在病房觀察。”李鶴薇嗓音哽咽,“對不起,阿姨。”
“沒,抓壞人難免會受傷,幹嘛說對不起。”柳芸眼眶蓄著淚水,忙不疊問她,“是不是要繳費,我帶著兩萬塊錢。”
“放心,我都墊著,後續走醫保,還有工傷保險。”
“嗯,碌海在打牌,我等不及就和小程趕過來。”發現陶聆後,以防萬一,秋琬身為隊長考慮充分,電話聯系柳芸,程映秋開車,三人火急火燎出發。
李鶴薇愕然:“打牌?”
程映秋吐槽:“對,他讓柳姨等兩分鐘,還要我開車去茶館門口接,你說是不是有毛病?”
柳芸解釋:“碌海做事就是不慌不忙,前些年小聆奶奶心髒不舒服進醫院,他說把面吃完再走,不要浪費。”
“什麼不慌不忙?他這是沒心沒肺。”程映秋氣不打一處來,“陶聆姐在裡面生死未蔔,他當.......”
“算了,不提他。”李鶴薇走去搶救室旁邊的長椅坐下,抬眼望著緊閉的門,彷彿入定一般,緘默不言。秋琬移步過去,坐在她身側,低聲講述案件的進展,“晁輝不治身亡,死亡原因,醉酒溺水造成惡性心律。”
“目前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指向顏琛,王姐和何姐帶隊去晁輝的房間,希望可以發現什麼端倪。”
“陶聆失蹤期間呢?他去過哪裡?什麼時候回家?”李鶴薇雙眼紅腫,挪回目光望著她,眼神渙散,“我昨晚其實已經畫出大概的輪廓,只差一點細節,如果堅持畫完,提前傳喚顏琛,她就不會出事。”
“這些都是後話,誰知道呢?況且顏琛和晁輝應該跟蹤你們一段時間,隨時可能行動。”
李鶴薇走進死衚衕,呢喃著:“還有,再往前推,我浪費兩天,準確來說接近40個小時,假如......”
“沒有假如,沒有如果,鶴薇,你是人,不是機器,總有不在狀態的時候,不需要自責。”秋琬敏銳,瞅她雙頰通紅,肩膀發顫,說話也語無倫次,伸手去探她的前額,觸感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