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檢測血跡dna,會出現兩組圖譜。”
顏琛疼得佝僂著身體,面色鐵青:“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當時忙著把陶聆搬進後備箱,叮囑晁輝銷毀作案工具,
“走。”秋琬推著顏琛後背往前邁步,沉聲斥責,“回去讓小廖和小呂寫檢討,他倆今晚負責盯梢。”
“呵,我換一身外賣員的衣服,戴著頭盔騎車,光明正大走前門。”顏琛像一匹狼,惡狠狠的眼神鎖住李鶴薇,忽然釋然地笑,“他沒說錯,破案的關鍵就是你,我輸給你,沒輸給那些草包。”
“警隊是一個集體,沒有你口中的草包。秋警官可以迅速組織救援隊部署救援工作,臨危不亂;王警官,何警官帶領重案組,技術組地毯式搜查你和晁輝犯案的證據。”李鶴薇攥成拳頭的指節發白,聲音輕顫,“以及在醫院昏迷的陶法醫,她發現你作案的手法不同尋常,瞧出行李箱的端倪,甚至在掙紮時,拼命留下證據。”
顏琛癲狂的語氣反駁:“我承認襲警,殺馬知明呢?證據在哪?”
“只是襲警?你涉嫌綁架,襲警,殺人未遂,至於馬知明的案子,我相信你的豬隊友會送給警方證據。”秋琬故意拉拽顏琛受傷的胳膊,慘叫聲在停車場震蕩回轉。
十月的蒲辰,天氣微涼,秋風伴著晨間的濕意輕拂。李鶴薇在綜合樓對面的停車棚駐足,手機貼著耳朵:“阿姨,醫生怎麼說?”
“小聆淩晨高燒,什麼藥,物理什麼,我也沒聽懂,後半夜才退燒。”
李鶴薇猜測醫生用藥,結合物理降溫。
高燒,大概感染引起炎症,最折磨人,李鶴薇眼眶瞬間濕潤:“我在警局,晚會兒去醫院。”
“小薇,你工作忙,不用來。”
“不忙,阿姨,醫院有食堂,你記得吃飯。”
柳芸再三感謝,結束通話,安妤正好過來,開門見山道:“薇姐,顏琛是超雄啊!”
“超雄?”
“性染色體xyy,難怪性格暴躁,攻擊性強。”安妤把列印的檢測報告單遞給李鶴薇,跟著她往前走。
“還有小陶的匹配結果,確定無疑。”
陶聆咬傷顏琛,所以顏琛的血液標本留存她的唾液。李鶴薇抬腳邁過臺階,面色恢複尋常,邊走邊翻報告:“嗯,待會兒交給重案組。”
“鶴薇。”秋琬出門吃早餐回來,喊住她,將一疊紙塞進她懷裡,“晁輝代筆的證據,這是2013年7月的大綱,小說主要人物的設定稿,但馬知明曾經接受採訪,聲稱《最後一個倖存者》去年3月開始構思,寫大綱。”
安妤不禁納罕:“他出版的小說竟然都是別人代筆。”
李鶴薇糾正道:“晁輝代筆完全自願,但馬知明前7本小說屬於剽竊樂琪的成果。”
“你提起馬知明擔心東窗事發,早就把所有的證據銷毀。”電梯檢修,她們走樓梯,秋琬手扶欄杆,回憶和樂琪交流時,對方閃爍其詞,前言不搭後語,補充道,“不過應該另有隱情。”
李鶴薇示意她繼續說。
“她在幫祝虹隱瞞著什麼。”
李鶴薇覺得耳熟:“祝虹?樂琪的小姑?”
“對,祝虹就是中雲出版社的主編,顏琛的直屬領導,也是捧紅馬知明的幕後推手。”
“主編?幕後推手?”資訊過載,李鶴薇擰緊眉頭。
“沒錯,我10分鐘前聯系祝虹,她在開車,說等會兒回話。”三樓分岔口,秋琬跟著她們往左,祝虹來電,她暗示身側的李鶴薇,兩人去電梯對面的會議室接聽。
秋琬講明來意,祝虹直言不諱:“兩年前,我安排顏琛聯系馬知明出版圖書,為他造勢,營銷,推薦影視公司,讓他一躍成為國內炙手可熱的懸疑類小說作家。”
“這樣做的目的?”
“爬得高,才摔得疼,我知道顏琛的性格睚眥必報,故意在他們中間穿針引線。”祝虹語速平緩,情緒沒有憤怒,只有淡然,娓娓道來的平和,“目的就是要馬知明為他家暴小琪,欺世盜名的行為付出代價,沒想到他卻死在蒲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