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路說著，就到下坡那個宋傻子家裡了。

一進院裡，這滿院的雞鴨就呱呱地亂叫。

這傻子的婆娘還真有本事，養這麼多雞鴨，王姑姑的婆婆跟老公都在家，都不曾養過這麼多，王姑姑想得心裡又挺不是滋味。

王姑姑喊了兩聲：“紅芳嫂子，紅芳嫂子。”

“哎！”

劉紅芳一家剛吃完飯呢。

女人在廚房洗碗。

“紅芳嫂子，我家炭燒完了，來你家買兩籮筐炭，你們有嗎？”

“有有有有，”女人趕緊解了圍裙出來。

女人的婆婆在時就諸備了好多炭，今年也用不完，可以賣掉一些。

王小雅看到一個穿著紅棉襖，綁著頭發的女人出來，女人其實長得還可以，就是面板有些黑，多年的操勞，也略有些蒼老了，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個勤快，會過日子的好女人。

“要多少炭呀。”

“要兩籮筐吧，”家裡一點炭都沒有了，就算老婆子不怕冷，女兒也怕冷，這還沒到下雪的時候呢，還有更冷的。

“好，我去搬。”

劉紅芳去搬炭了。

王小雅手插袋裡，眼睛四處看，想看看傻子的兒子在哪裡，哈哈，傻子都有兒子了，長啥樣呀。

是人都好奇嘛，王小雅想看看傻子的兒子長啥樣，不會也是傻的吧，哈哈。

劉紅芳去柴房搬炭了。

王小雅聽到裡面有電視的聲音，頭往裡探了一下，走了進去。

黑白老電視機前，一個傻子，一個小孩，坐著看電視，電視裡，老版西遊記，正在放孫大聖打妖精。

傻子跟小孩看得樂呵呵的。

電視裡的女妖精變成了好大一條蛇跑了，孫悟空飛到前面去了，豬八戒拖著蛇尾大叫。

正是精彩處，小孩從凳子上跳起來，對著電視機，舉著小拳頭大叫：“打死它，打死它，打死妖精！”

傻子也跟著喊：“打死它，打死妖精，打死它！”

小孩說得是普通話，傻子喊的是地道的方言。

哎，這小孩普通話說得還挺標準的。

這大瓦房，就算是大白天，裡屋也暈暗暈暗的，王小雅就看那一大一小地在那裡喊，樂呵樂呵。

傻子還真有兒子，王小雅越發想進去看看他兒子長什麼樣了。

她想看，就進去了唄。

“誒，就是你吧，讓姐姐看看你長什麼樣，”王小雅伸手，想把小孩拎過來。

正打蛇精呢，寶寶看得正過癮呢，有人提他，他看都沒看一眼，就一手揮開：“哎呀，別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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