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父親,在回了府後趁爹爹去洗漱的時候,到他院裡考校他武藝。
“你七歲習武,至今已有三年,怎麼基本功都不紮實?”謝凝雲難得顯而易見地皺眉,而後道:“傷好後你不必再在城中跟著你爹爹還有集訓老師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啟蒙武藝了,我會派人送你去城郊兵營裡。”
糟了。
北地少年的武藝啟蒙雖然大多都由家人和隔一日一集訓的老師一起完成,但這都是捨不得孩子吃苦的家中才會選擇。
兵營裡其實也有他這般年歲的人集訓,雖然不同於十二歲後將門世家子弟強制性參加的更為刻苦的集中訓練,卻也差不離了。
即便父親和他說去了只消不到一年,他保準能打得過今日打架占上風的太守之子。
可是會很辛苦,還會許久見不到爹爹和父親。
不想去……
但是哭唧唧地看著父親沒用。
爹爹本來是不同意的。
但父親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又讓爹爹笑盈盈地同意了。
於是傷好後他還是去了。
好在一同前去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叔伯姑姑家的三個兄弟。
此番前去,吃住都在兵營裡。
日常說話的人多了起來,十人一帳的夜晚少年們什麼都聊。
無外乎最多的是想家,想爹孃。
偶然一次談及他們的阿父阿母常說初見時成婚前如金風玉露相逢,勝卻人間無數。
由此引發了謝珠的其三苦惱。
——他沒聽爹爹父親說過他們是怎麼在一塊的。
而且旁人的父母都成過親,但自己的阿父們沒有。
【成親】
隨後待放假回家,謝珠去問爹爹和父親這個問題。
分開問的。
彼時父親去上值了。
林瑾一邊看著他展示在兵營裡精進不少的劍術,一邊說:“你爹我當年驚才絕豔,長得又好,十四年前你父親和我同在京郊學宮聽學時對我一見傾心,然後死纏爛打追著我,就在一塊兒了。”
十一歲的謝珠知道驚才絕豔這個詞,但沒確切在現實見到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還想再問,卻被林瑾拉著比試劍術。
一打岔,忘了要問什麼了。
直到晚間林瑾去洗漱的時候,謝珠見到謝凝雲才想起來。
“父親,你和爹爹是怎麼在一塊的呀?”等被謝凝雲考校完武藝,謝珠問他。
謝凝雲給他遞來一盞茶,“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謝珠把在兵營聽別人說的話說了出來。
他癟嘴,“別人問我阿父們是怎麼在一塊兒的我都說不出話。”
“一整日都和你爹爹在一起,你沒問他麼?”瞭然了,謝凝雲卻又問。
謝珠眨了眨眼:“我問了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