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照雪在賣糕點的攤子後,掩著自己的身子,就這麼見不得光地望著。
明明在五年前,這是她的家庭。
不甘,真是不甘。
李燕庸幾人已經淹沒在人群。
藺照雪一咬牙。
她幹脆地拽著要帶她走的玉蘭,當即跟了上去。
還沒走兩步,就因為走得太急,迎頭撞上了一個朝著她和玉蘭走來的少年。
少年眉目沉沉,話裡卻沒什麼波瀾,甚至是堪稱平靜地說了一句:
“果然是你,母親。”
是藺照雪的兒子李徽,她的徽兒。
兒子再見到她,並沒有什麼激動的神色,甚至極為平靜。
太過淡定了。
可能是他小時候和藺照雪待在一起的時候,不怎麼記事?
所以如今生分了。
畢竟藺照雪死的時候,兒子才八歲,所以見到她並沒有多麼激動。
其實沒有被嚇到已經很不錯了。
藺照雪不在乎這些細節,能再見到她孩子就好了。
兒子八歲前,可能會不記事,但藺照雪養他和他相伴的那八年,卻是深深刻在藺照雪腦海裡的。
藺照雪鼻尖泛紅。
就要像以前一樣,抱住兒子。
每次見到兒子,她都會給個大大的擁抱。
她伸開雙臂,笑容燦爛——
但兒子卻只是靜靜看著。
無動於衷,甚至側身避開了。
藺照雪就這麼在原地保持了這奇怪的伸雙臂動作。
她愣了愣。
有些尷尬地收回手,碰了碰鼻子。
真是兒子大了,她還以為他才八歲呢。
唉。
兒子眉眼淡漠:
“走吧,一會別跟丟了。”
“母親應該看了好一會了吧,既然想知道父親和丁夫人現在的日子,不如親自去看,直面應對。”
藺照雪看兒子已經走了一段路,趕忙跟過去,同兒子並肩。
藺照雪絮絮叨叨問了一堆,似是想一晚上把和兒子缺失的五年都一下子知道。
最後,藺照雪問出了自己的擔憂:“徽兒,你不應該跟著大人一起逛燈會嗎?怎麼如今單獨一個人來找我。”
難不成他被薄待了?
藺照雪關心則亂。
但兒子只是平陌地回:“您想多了。”
藺照雪:“那是?”
兒子平靜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