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姐姐可以想想,你所羨慕的李燕庸對我的——只不過是因為我身上,有你沒有的東西。”
“而這種你沒有的,正是李燕庸需要的。”
丁煥花有的,她沒有的……
是丁煥花的安分守己,沉默是金。
藺照雪突然發現她和李燕庸的問題了。
他們的思維從來不在一處。
對婚姻——
一個務實,一個追求的是男女情愛。
他以為他在前朝努力晉升,夫妻相敬如賓就夠了。但藺照雪自小金尊玉貴,對婚姻的要求就是奢侈的情愛。
自己對丈夫的需求,是他要陪伴她。
結果她付出很多,但李燕庸卻並沒有給到她想要的回應。
所以,她吵,她鬧。
丁煥花從來就不會這樣。
她很知足。
藺照雪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所以,真的是她的錯嗎?
她不知道。
藺照雪雙手捧臉,把臉深深埋起來,眼前一片黑暗,不斷發暈。
玉蘭見狀,輕了嗓子,來到她身邊,讓她靠著她。
過了一炷香。
再抬眼時,藺照雪淚眼漣如。
沒了那股瘋婆子的勁頭,也沒了一點年輕時候明媚的樣子,眼裡全是困惑與挫敗,她的聲音茫然,充斥著沙啞:
“玉蘭,真的是我的錯嗎?”
“我脾氣暴躁,要求的太多,才導致他和丁煥花走得特別近,才讓我和他的關系走到現在,是嗎?”
玉蘭常年沉寂的眼裡有心疼,以及堅定的否決:
“姑娘,太多原因了,你的錯最小。”
藺照雪緊緊握著官印,似是要握住年少時李燕庸的赤心,
“若是我改了性子,李燕庸真的不同我吵了,那就是我的錯。”
“我錯了,是我錯了。”
嬌縱了前半生的藺照雪,頭次改了自己的性子。
就像貼瓷盒一樣,想把碎了的瓷拼貼好。
兒子本想和同樣過了童子試的女博士一起來自家母親這用飯,結果便聽到了自家母親的牆角。
女博士諮嗟:“婚姻真這麼可怕?”
兒子淡淡:“這得看男人用不用心。”
兒子:“深陷婚姻裡的女子一時半會確實走不出來,還容易被感動。”
“但真走了,也就不會回來了。”
女博士咋舌:“你覺著伯母會走?”
兒子面無表情吐出幾個字:“因為我爹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