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照雪也笑著附和,感嘆那對小夫妻的恩愛:“真是羨煞旁人,恩愛!我都羨慕了。”
就在搭話時——
一道身影從藺照雪身後略過。
有過的時候,還帶著熟悉的淡淡的安息香味。
醫官見到那道身影,一拍大腿:
“看,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半夜急慌慌帶著自家妻子,敲我大門的那個。”
他往抓藥的地方指了指,藺照雪也順著看過去——
是一道頎長的素色男子背影。
藺照雪僵了一瞬。
醫官還在說。
可卻遲遲不見藺照雪搭話。
等反應過來時,藺照雪卻已經沖到了那道身影旁邊。
醫官驚:“娘子,我藥方還沒給你,你去抓藥的地方做什麼?!”
藺照雪耳邊只剩下風聲。
她幾乎是以平時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那道身影旁邊。
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玉白仙貌,清逸若道童,不染紅塵。
沒有別人有這份氣質。
這人,是李燕庸。
藺照雪愣了好久,突然笑了出來。
原來如此。
原來不是被公事纏身啊。
她在自家院子裡枯坐一夜,受了一夜的寒氣,卻還去給他找理由的時候——
李燕庸在緊張丁煥花。
他在給丁煥花做丫頭,幹貼身丫頭做的事,因為一個小小的受寒,緊張得不行,連夜來翰林醫館院抓藥。
他全身心都在考慮丁煥花。
而他絲毫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
甚至連個口風都沒有傳過來給她,讓她幹坐了一夜。
也是,他哪有心思再來考慮她呢?
李燕庸也看到了藺照雪。
她問:“李燕庸,你在給丁煥花抓藥嗎?”
李燕庸:“這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藺照雪發現自己的理智在這一瞬間全都沒了。
她壓抑好些日子的性子,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
她不安,以至於變得應激,變得胡攪蠻纏:
“你現在就給我說清楚。”
“你到底拿我當什麼?”
被藺照雪失望又愣神的眼睛望著,李燕庸避開了她的視線:“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