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他有著一頭不輸於火焰的……
在格洛芬德爾決定去往魔茍斯的領地尋找你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或許他會喪命於此,或許他無法將你帶回來,但這些都沒有阻礙他前進的步伐。
他想, 他是一定要找到你的, 這已經成為了他的責任, 因此他義無反顧地走入那片黑暗中,這片土地散發著強烈的黑暗氣息,精靈行走在這樣濃重的黑暗氣息中難免會感受到不適應, 這種不適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抵觸。
他很難想象你待在這裡又該多難受呢?
在陰暗的天空之下,這裡的一切都是灰暗的, 格洛芬德爾向前走了一段路便察覺到有一支由半獸人組成的巡邏小隊向他這邊走來,格洛芬德爾用手壓低精靈鬥篷的兜帽,精靈製造的鬥篷能夠隔絕敵人帶有惡意的目光,再加上他擅長隱藏聲息,因此那些半獸人並沒有察覺到有一個精靈混入了他們的領地內。
就連魔茍斯也沒想到格洛芬德爾會孤身踏進他的領地,畢竟在他看來這不亞於自找死路,而且他的爪牙傳來的最新訊息截止於觀察到格洛芬德爾和他的下屬正身處領地邊界。
所以魔茍斯無法想象一個精靈悄無聲息地混入這裡,並且試圖從他手中帶走你。
正身處宮殿大廳的魔茍斯說:“為我歌唱吧, 百靈鳥。”他甚至都不屑於用名字來稱呼你,彷彿你真的只是他囚禁起來的一隻鳥雀。
盡管你的內心滿是對魔茍斯的惡意,但你表面還是順從地站在他的身邊, 嘴唇張合,動聽的歌聲流淌而出,那是歌唱春天的歌曲,這首歌你也曾為圖爾鞏領地內的精靈唱過,其中就包括了格洛芬德爾,你的歌聲順著夜風飄出宮殿, 飄到格洛芬德爾耳邊的時候已經變得很微弱了,以至於他起初還不能確定那是你在歌唱,他停下腳步,僵在原地,仔細辨認那寒冷夜風中混雜著的歌聲。
終於,他聽清了那歌聲,唱著:“春天啊,那不見蹤影的春天,何時才能再次與你相見呢?”
格洛芬德爾輕輕地接上下一句歌詞——
“越過時間,終將見面。”
你的歌聲變得愈發微弱,格洛芬德爾抬起頭看向領地中心的宮殿,他可以確定你就在那裡,你還活著,光是這個訊息就讓格洛芬德爾心頭一陣欣喜。
至於現在的你,你的歌聲帶著催眠的魔法,再加上埃歐爾為你製作的魔藥,你將魔藥塗抹在自己的裙擺,伴隨著你的腳步,這魔藥也逐漸揮發,大廳的空氣中彌漫著睡眠魔藥的氣味,你眼角的餘光瞥見索倫昏昏欲睡的神色,你再次抬起頭看向魔茍斯,他的雙眼也緩慢地眨了幾下,然後在你的注視之下他緩緩閉上眼睛。
即便如此,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沒有停下歌聲,你仍舊在唱著催眠的歌曲,只是你一邊唱著一邊靠近魔茍斯,你的雙眼盯著他頭頂的王冠。
那三顆鑲嵌在上面的精靈寶鑽,這就是你來這裡的最終目的了。
你即將唱到這首歌的結尾,“清澈的湖水倒映出你的面容,我看在了真正的美麗——”
不得不說,精靈寶鑽確實十分美麗,閃爍著無與倫比的光輝,尤其是靠近看,你甚至能感受到封存在裡面的雙聖樹光芒,帶著柔和而明媚的溫暖。
魔茍斯的王冠不只是用什麼材質製作的,堅不可破,哪怕是精靈打造的匕首也難以在上面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你早就料到了普通的匕首可能會無效,所以你換了一個方法,伸出雙手嘗試著摘下他的王冠。
在此期間,尤其是當你的手觸碰到魔茍斯王冠的第一下,你捕捉到魔茍斯的眼皮動了一下,你屏住呼吸,唯恐他會在這時醒來,但好在他只是動了一下,緊接著又沉沉睡去,你小心翼翼地從他頭上取走那一頂王冠,謹慎地抱在懷裡。
就在這時埃歐爾在你耳邊說:“有誰往這邊過來了,可能是他的手下,趕緊走吧。”
在這之前埃歐爾已經把你的馬匹洛絲帶離馬廄引到宮殿出口,你帶上王冠腳步匆匆地朝著宮門口跑去,夜色之下你的白馬是那麼顯眼,你快速地跑到馬匹身邊,一個翻身坐在馬背上,只聽見埃歐爾又對你說:“朝著東面走,那裡的守衛力量薄弱一些,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
那最後半句話他是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說出口的,你一手握著韁繩一手託著王冠,“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盡管埃歐爾確實想要殺死你,但他絕不會允許你死在這些黑暗生物手中的,所以他的提示很可靠。
說完這簡短的話語後你頭也不回地騎馬離開這裡,但這一次埃歐爾沒有和你一同離開,他的靈魂停留在原地,這不是因為他要放過你了,而是因為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殺死那個名為格洛芬德爾的諾多精靈。
誠然,他不希望你死在這裡,但不代表他會放過格洛芬德爾,尤其是那個諾多精靈還自詡那麼瞭解你。
埃歐爾靜靜地目送你離開,直到你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在估算你與宮殿的距離以後他才折返回到大廳內,魔茍斯還有他的爪牙都還在沉睡中,埃歐爾來到魔茍斯身邊,在他耳邊拍了拍手掌,然後說:“精靈闖入你的領地了——”
話音落下,魔茍斯緩緩睜開眼睛,他先是尋找你的蹤影,結果環視一週都沒有找到你,緊接著他又忽然想到了什麼,立馬抬起手觸碰自己的腦袋,果不其然的,他的王冠不翼而飛了。
“該死的——該死的人類!!”
“叛徒——!!!”
魔茍斯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聲,他拿起自己的武器,一步一步地走出宮殿,在這期間他的爪牙也聽從他的命令在領地內尋找你的蹤影,而正在前往宮殿路上的格洛芬德爾也聽見了魔茍斯的吼叫聲,毫不誇張地說,整個北方都感知到了魔茍斯的動靜。
就連身處北方領地內的費諾裡安們也都感應到了,這其中就包括了瑪格洛爾,一種強烈的預感擊中他的內心,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而且那就是預言裡提到過的“一場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