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普通死屍,就是被打爆腦漿的喪屍,斷爪噴出粘液的星際蟲族她也見過。
“下手這麼狠辣,倒像是和死者全家結過仇。”欒霜柏眉頭緊皺,“這方面是否探查過?”
一旁恭候的典獄拱手作答:“回稟大人,魯家平日裡與人為善,街坊鄰居無有不滿。時而有人在小酒館賒賬,也從不催得太緊。”
“那麼,魯家酒館收入幾何,可有財物被盜跡象?”桂枝兒用鑷子仔細地撥開頭發。
“不過是小本買賣。”典獄搖搖頭。
這就奇了。
不尋仇、不竊財,總不能是隨機殺人吧?
處理後的屍體頭身已經拼合,桂枝兒盯緊咽喉處的傷痕,用鑷子小心觀察深淺。
菜刀切入的傷口較鈍,而這道劃痕銳利、細薄。
與此同時,欒霜柏也在另一具屍體的心髒處,發現了類似的刀痕。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道:“這刀傷……”
抽絲剝縷來看,竟與遊牧民族慣用的彎刀造成的傷痕十分相似。
欒霜柏胸有成竹:“想來菜刀只是用以掩蓋,真正的致命傷在這裡。”
桂枝兒用手指輕輕撫摸下巴,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如果縣城裡真混進了外來者,那可就複雜了。
“小將軍,我們再去案發現場看看如何?”桂枝兒提議道。
欒霜柏點頭認可。
大雪初霽的下午,天空呈現出一種明淨的澄澈,朵朵白雲輕盈漂浮,若不看泥濘的地面,當真一派薄霧繚繞的美景。
魯家小酒館的格局,和旁處並無不同。
往往在日薄西山之後,結束整日勞作的客人花上幾個銅板,就能喝上一壺清酒。
倘肯多花些錢,還能再添兩道小菜。
因著店面離邊防北境第一軍的軍營並不遠,休沐的軍士也願意捧場,小店總能經營下去。
“這血腳印怎的遍地都是?”桂枝兒看著面前幹涸的深色血跡,有些頭疼。
陪同的巡捕頭子尷尬地搓了搓手。
“回小娘子,原是有個酒蒙子過來討酒喝,看到屍體嚇得大聲嚷嚷,周邊百姓也沒有保護現場的意識……”
“他是怎麼進酒館的?”
欒霜柏與桂枝兒敏銳地抓住了關鍵,齊聲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