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吐,身上哪裡都很痛,就像燒起來了一樣。
我倒在地上抬頭看,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只看見了他嘴角帶著的笑,比地獄的魔鬼還要可怕。
“他媽的臭婊子,穿這麼露給誰看呢。”男人獰笑起來,好像幹了件什麼很了不得的事情。
男人抓起我的頭發,把我拖了起來。
發絲早就被我的汗水和眼淚糊在了臉上,像水草一樣一縷一縷纏在眼眶周圍,我就像個披頭散發的女鬼。
我的頭皮被扯得很痛,我拼了命地想開口喊,但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什麼也發不出來。
男人把我拖到了偏僻的小巷子裡。
後來就下了雨。雨水灌進我的眼睛裡,灌進我的嘴巴裡,這雨成了索命的最後審判。我張開嘴呼吸,就像條瀕死的魚在地面上掙紮,我拼命吸氣,但氧氣怎麼都不夠,我窒息在暴雨中。
你要和我走嗎?
上帝出現在我面前,問。
我失去了語言的能力,只能狼狽地點點頭,動一下就有水嗆進我的肺裡面。
於是我回到了天堂。
——
你想當男人還是女人?
上帝第二次問。
女人。
我回答他。
上帝沒有說話,揮揮手再次把我送進了人間。
我變成了25歲的公司白領。
我領的錢不多,做的事也不多,但我很滿足於現狀。
雖然沒能做出些大成就,但是不管是便利店前臥著的小貓,還是家裡養著的一盆多肉,不管是清晨的鳥鳴,還是天邊形狀奇特的白雲,都能讓我感到很開心。
我會給老人讓座,看見行乞的乞丐會給五塊錢,看見收廢品的老人會把水瓶踩扁了之後遞給他。
這天我趁著來之不易的假期,買了票準備到另一個城市瀟灑一整天,
火車站有個老奶奶拉著孫子到處找人幫忙,嘴裡說自己錢包手機都沒有了,求好心人給他們一點錢吃飯。
正常人都知道這是個拙劣無比的騙局,但我還是給了她二十塊錢。
老奶奶跟著我在我旁邊坐了下來,嘴裡不住地說著,姑娘你人真好。
我嗯嗯兩句,列車遲遲不來,我想閉著眼眯一會。
然後恍惚中,我感到一張帕子捂上了我的臉,我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已經不知道身處哪個奇怪的小村莊了。窗子前橫了幾根鐵欄杆,就像在監獄裡。
外面黑燈瞎火,藉著朦朧的月光能看見很多山的輪廓,一座接著一座,就像連綿不斷的圍欄,把一切都永遠困在這大山深處。
我聽見外面說什麼一萬,說什麼買來當老婆。
然後一個男人進來了。他身上散發著惡心的酸臭味,臉上更是油光滿面,窄小的眼睛裡面露骨地直射出貪婪的光,他看向我身上一處,那處面板就像被淩遲了一刀,火辣辣地滾燙燒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