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天等到黑夜,萬家燈火四起時,終於讓江羨黎看到鄭成鵬的車緩緩開過來,停在門口。
更幸運的是,鄭成鵬今天有事,只是送鄭安生母子回來。等他下車開車門,江羨黎抓住機會,拍下了這“一家三口”的溫馨時刻。
鄭成鵬很快離開,江羨黎檢查相機裡的照片,清楚,分明。看來她做狗仔也不差。
從梧桐樹上跳下來,找了個地方先將照片傳給曉華,接著打車去華萃山莊。
騰輝與廣訊的合作眼看板上釘釘,鄭成鵬去華萃定然是去見誰尋求解決之法。只是上次看他的臉色,應該吃了個閉門羹。
鄭成鵬不會放棄,必然還會再去。
他見的人是誰呢?難不成是周振華?
之前鄭成鵬有意尋求華豫資本融資,若不是廣訊突然橫插一腳,騰輝早就是鄭成鵬的囊中之物。或許鄭成鵬是來找周振華進一步求助。又或許,他是來找廣訊的老總,欲從根本瓦解。
這些都只是江羨黎的猜測。
輕車熟路混進了華萃山莊,這次她運氣很好,剛上二樓就看見鄭成鵬如喪家犬一般從一個包廂裡走出來。
眼看他往這邊走來,江羨黎連忙往後縮了縮,躲進門後。
“王曉這老小子究竟是什麼意思!”鄭成鵬惡狠狠地啐了一口,“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讓他針對一個小小的記者,他還真該查查他和那記者有什麼關繫了……
王曉,江羨黎迅速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為了查鄭成鵬的關系,她將鄭成鵬有關的人查了個遍。
旭日與騰輝之爭,廣訊突插一腳,這王曉就是廣訊的ceo。
原來他是來見王曉。
另一個聲音響起,是鄭成鵬的助理。
“他該不是故意耍您玩吧?”
“不可能。”鄭成鵬很快否決了這個猜測,“他還沒有那麼閑。去,你去給我查查他和那個江——”
聲音突然斷掉。
江羨黎屏住呼吸,試圖聽得更清楚一些。
忽然眼前光線大亮,門被人拉開,鄭成鵬的助理用力拉住江羨黎的手臂:“果然有人,又是你。鄭董,她不知道在這裡偷聽多久了!”
鄭成鵬眼眸一厲:“江記者,我上次跟你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你想幹什麼?”
說到底要不是因為這女的,廣訊不會橫插一腳。鄭成鵬看見江羨黎幾乎怒火中燒。這記者鬼鬼祟祟跟著他,在打什麼主意?
江羨黎用力揮開那助理的桎梏,整了整衣服:“上次鄭董跟我說的話我聽清楚了。人分貴賤,高貴的鄭董要毀了我的前途連理由都不必給。只不過我再低賤,也要為自己求一個公道不是麼?”
“你想做什麼?”鄭成鵬警惕地看著江羨黎。
江羨黎拿出手機,翻開她偷拍到的照片放在鄭成鵬眼下:“鄭董一家三口好溫馨,只是不知道鄭太太知道了是什麼反應?”
“拿一張照片就想威脅我?”鄭成鵬看清照片裡的內容,眼睛危險的眯起,暗示一旁的助理,“江記者真是天真,哪個男人沒點風流韻事?你能奈我何?”
話音落下,他的助理眼疾手快從江羨黎手裡搶走手機。
江羨黎並不慌張:“鄭董既然不在意,還搶我的手機做什麼呢。不過鄭董不會以為我這麼蠢照片沒有備份吧。”
“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提醒鄭董,如果不給我一個交代,第二天這張照片會傳遍網路。鄭太太如果知你有私生子,還能與你維持體面的婚姻關系嗎?在這個關頭鄭董若離婚,旭日才真是無力迴天!鄭董不給我活路,那我們就魚死網破!”
鄭成鵬這幾天幾乎心力交瘁,又被江羨黎這個他看不上眼的記者要挾到命脈,再難以控制情緒,雙眼充血:“你這個賤女人是瘋了嗎?”
“鄭董這是也感受到束手無策的滋味了?”江羨黎根本不懼他的怒視,肩背挺直,直直地看向鄭成鵬,“那真是太好了。鄭董叫我分清貴賤,視他人的前程如草芥。如今我也只是告訴鄭董,什麼是自食惡果。”
鄭成鵬臉色漲紅,惱羞成怒,“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已經給你留了臉面了。要不是……你以為我現在有時間為難一個小小的記者,真把自己當成寶了?我警告你,別做玩火自焚的事,否則,我多的是讓你求救無門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