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聿琛閉了閉眼,眸光深暗如幽潭不可見底,似要蠶食一切,終是有些忍不住:
“閉嘴。”
一隻手禁錮住她的腰,力道深而重,江羨黎再說不出話,潰不成軍難以抵擋。
溫度急劇升起,像強悍的熊熊大火,每個角度燃燒所有的空氣。
與此同時他以鉗制的力道捏住她的臉頰,低頭深深吻住她軟紅的唇,嗓音微微變調,帶著沉啞,融進無邊夜色,“太縱容你,才是我罪名。”
……
江羨黎為她的“出言不遜”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事實證明,再性情溫和的獅子,也不能在他頭上拔毛。
他明明一貫沉穩溫雅,在床上竟然會這麼……粗暴。
床頭燈在臥室裡散發著溫暖的光暈。
一身濕黏汗珠的江羨黎側臥在陳聿琛手臂上,洶湧的情事後身體還有餘韻,一點點喘著氣,而頭發,幾乎都濕透了。
小小的,纖軟的身體依偎在他身旁,再說不出話來。
陳聿琛又恢複了溫柔的面孔,摸了摸她的額頭,觸手一手的濕滑,“頭發都濕透了。”
一開始,是想懲罰她的出言無忌,只是後來她認錯了,他的力道卻越來越失控,停不了。
他必須警告她:“以後還敢不敢胡說——”
話音未落。
明明已經被折騰慘了,明明剛才還哭著求饒的小可憐卻還敢不知死活的緊緊抱住他,滾燙的臉頰親密無間地埋進他頸窩,無比認真地說:
“我沒有胡說。陳聿琛,我是不是還沒有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
房間裡一瞬間變得沉重而寂靜。
靜到陳聿琛似乎清晰地聽到了她的心跳聲。
炙熱,堅定,又可貴。
讓他也愣了一瞬。
過了幾秒,陳聿琛緩緩抱緊她的身體,閉上眼,聲音又低又緩:“我知道了。”
……
淩晨三點。
連京市的夜晚也逐漸陷入沉眠。
陳聿琛卻睡不著。
書房的窗簾拉開,不算熱的天氣房間裡卻開了冷空氣,冰涼的冷風吹走悶熱,也將他一身的旖旎吹散。
可是腦海裡還是她那雙柔軟水潤的眼睛,肩上落了深紅印記,黑發淩亂,一身淚汗,看起來真是可憐到了極點,卻還那麼真摯又堅定地抱住他,不肯退開。
商場利益為先,弱肉強食,虛情假意,什麼都可以被交換和出賣,所以陳聿琛才比任何人都明白,真心有多可貴。
多幸運,他的妻子對他有一顆炙熱的真心。
如果這就是他們婚姻的模樣,其實也不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