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楊圓滑地拍馬屁,藉著廣告的機會提出請陳聿琛吃飯。心裡還在得意,陳總聯系他,是不是因為廣告的投放效果讓他很滿意。
陳聿琛耐心告罄:“我來問誰,你不明白嗎?”
鄭楊話音一頓。
腦子裡快速思考,陳總找他不是問廣告的事?那是……
鄭楊在職場如魚得水這麼多年,憑借的就是他敏銳的感知力,有時候簡單一句話,他就能領悟上位者的意思。電光火石間,他心裡忽然升起一個不太妙的想法。
“江記者!”鄭楊小心翼翼地提到江羨黎,“您是想問江記者嗎?”
而與此同時,鄭楊背後也沁出了一層冷汗。
如果知道陳總結了婚以後還記得他這個高中的小學妹,鄭楊一定不會透過江羨黎的辭職申請,更不會不守信用否決她的提案。
他是真的不知道……
手機對面很靜,靜到鄭楊的聲音都變得磕巴:“額……這個……是這樣的,江記者的意思是和我們雜志社的工作理念和追求都不同,再加上她不是結婚了麼,我以為她打算回去做家庭主婦,回歸家庭,所以她提辭職我也不太好攔……只能尊重她的選擇。”
陳聿琛:“她什麼時候提的離職?”
鄭楊聲音很虛:“一週前……”
又試圖解釋:“我讓她的主編錢華也勸過的,開了更豐厚的條件挽留。沒想到江記者鐵了心要走,我也是沒辦法,不好強硬把她留下。”
鄭楊表明他已經竭盡全力挽留,試圖以此平息陳聿琛的不滿。
陳聿琛扯了扯嘴角。
在此之前,他以為這鄭楊是個難得的明白人。畢竟在華萃遇上那天,鄭楊就很有眼色地帶著羨黎往他身前領。
沒想到竟也如此愚不可及。
羨黎辭職一個星期,鄭楊竟然都沒有通知他。
“華豫年初給你們雜志社投了八位數的廣告費你以為是為什麼?總編的位置坐的太久了,久到你的腦子也退化了是麼?”陳聿琛沉下眼,沒什麼語氣地說,“鄭楊,你真讓我失望。”
不再多言,陳聿琛掛了電話。
如果說之前陳聿琛也只是猜測,那麼現在得知她辭職的訊息後,他幾乎是肯定,羨黎現在已經離開了京市。
工作於她有多重要陳聿琛再清楚不過,她連工作都辭了,是早就打算好要離開。而她辭職的這一個星期裡,她從未想過要告訴他。
答應會隨時告訴他她的訊息,甚至吃完了李嫂送去的每一餐飯,乖巧又溫馴的表象迷住了他的眼。
所以陳聿琛從未想過她會如此“不聽話”。又為什麼,要這麼不聽話!
他對她已經是予取予求了不是麼。
她還要什麼他沒給她?
陳聿琛忽然覺得太陽xue處的青筋重重跳了起來,一些猝不及防的煩躁和怒意在急劇蔓延,像是迎風而起的大火,無邊無際到甚至快要淹沒他的理智。
多年的冷靜終究佔了上風。
陳聿琛背往後靠,慢慢閉眼。
好,很好,他乖巧的小學妹,也會騙人了。
……
而此時京市的鄭楊早已經慌了手腳,打不通江羨黎的電話就連忙打錢華的電話,讓她去找江羨黎。
一邊心裡責怪自己,他自詡聰明,怎麼就沒看穿陳總對這個江羨黎的重視呢!他本來以為,男人對女人無非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可是陳總娶妻,江羨黎據說也嫁了個有錢人,他們兩個應該沒什麼關繫了才對。鄭楊這才沒把這個江羨黎的辭職放在眼裡!
回想陳聿琛的話,鄭楊恍然大悟華豫的廣告費是因誰而投。
江羨黎,是為了江羨黎!
如果此事不能善了,陳總真的遷怒,他這個總編也要做到頭了!
鄭楊現在慌得火燒屁股一般,不斷打錢華的電話,好不容易打通,“喂,錢華,那個羨黎呢你知道她在哪裡嗎?之前的事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我做得不對,她那個提案非常好啊,我必須透過。你把她地址發我,我親自上門給她賠罪,再給她加薪,務必讓羨黎盡快回來上班……”
錢華察覺到鄭楊的態度有點怪異,但還是實話實說:“我不知道。而且羨黎不打算回來上班了。”
鄭楊慌張地嗓子都啞了:“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她平時最敬重你這個主編,會不告訴你?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給你希望又反悔,讓你和羨黎都委屈了,我道歉,我親自給羨黎道歉!她要什麼盡管提,能辦到的我一定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