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她敷藥的手一僵,接著說:“無妨。”
她說出心中所想:“有些時候,我一直不懂,你為何願意幫宮鉞那樣的人?”
他放下手中的藥,側過身子,嫡仙般氣質溢位。他抿了抿唇,她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
“是夙命,我別無選擇。”
他受先帝叮囑,輔佐宮鉞登基,邏輯上來說先帝對宮寒楓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至於宮鉞能夠得到祈源的輔佐的確是如虎添翼,他的確沒有選擇,他只是按照別人給他的路一直走下去罷了。
然而,他這樣的人真的甘心留在宮鉞的身邊嗎?她不懂,一直疑惑,也許這就是他的信仰。
祈源每日在宮裡都是神出鬼沒,白天很少能見到他,到了藥點,他一定會按時出現為她調藥。兩人偶爾會閑聊兩句,姜桃夭總有說不完的葷段子,企圖讓他聽之色變。
祈源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淡然的人,如水中花鏡中月,淡然處之。有些時候感覺他像是一個透明人,沒有喜怒哀樂。有些時候,他不經意間露出的笑意,又不可琢磨。
有一種世外高人,超脫世俗之感。
瞧瞧她毒解了大半,身體越發強壯,蒼焰喜表於面,命人置辦婚禮的事情。
她拼命反抗,節操碎了一地,還是改變不了他要納她為妃的決心。她越是反抗,反而越激起了他的興趣,直接縮短了時間,將納妃之事提上日程。
多日不曾出現的祈源突然再次出現,踏著水霧,迎著月光,翩然而至。他立於她的床前,透過輕薄的紗幔看到一道高大的人影負手而立,風從窗戶進來拂動著他如墨的青絲。
微弱的月光透下來,月色朦朧,看不清他的臉。“你可曾想過嫁與他?”
回答他的是窗外風吹樹葉的聲音,簾內的人睡得死沉,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正站在她的床邊。
他拂了拂淩亂的發,毫無情緒地離開,空氣中找不出他來過的半點痕跡。他出了她的寢宮,離開皇宮,有一個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後,他走了很久,瞟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折了一支枯木在手中把玩,淡淡道:“殿下。”
身後的影子被拉長,逐漸清晰,月光下他的臉有些陰翳,溫柔的聲音透著隱藏的怒氣。
“祈源,你可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以為你憑什麼自作主張。她身上有我想要的價值,而你卻一次又一次心軟。你以為她會感激你嗎?她根本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為她做再多,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咔嚓”,他手中的枯木折斷,發出清脆的響聲。
“殿下不給她解藥,不就是想要她完成任務。如果她死了,殿下的心思不就白費了。何況,蒼焰早已洞察了殿下的心思,她留下了也發揮不了多大用處。殿下還是放她離開吧,她只是一個局外人,又何須牽扯進來。”
“不,”宮鉞詭異一笑,“她可不是局外人。不過也好,她可是我用來對付宮寒楓一步好棋。”